看向林羽,和声问道:“林羽是吧?我听闻了你的一些情况,只是这其中缘由,想必还有许多细节,你且详细说说,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为何你会从蓬莱派被逐出师门呀?”
林羽恭敬地抱拳行礼,随后神色坦然又带着几分无奈,将玄清掌门当初当着蓬莱派所有弟子的面所说的那一番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遍。
从所谓的沉湎温柔、不务正业,到弹琴泼墨、酩酊大醉,再到伪造蓬莱海防图危及门派安危等等,每一个罪名都说得清清楚楚,只是话语间也透着他深深的冤屈与不甘。 出云子听着听着,眉头微微皱起,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暗自思量起来。他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又身为崂山派掌门,深知这门派之中的是非恩怨复杂多变,仅凭这表面的一些说辞,很难断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而且眼前这林羽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等品行不端之人,这里面说不定是另有隐情啊。
一旁的李袖云却没那么多深沉的心思,她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听着,只觉得这事颇为新奇好玩。
在她看来,以往听闻的那些被逐出师门的缘由,大多是犯了什么大错,比如违背门规、偷学禁术之类的,像林羽这般因为这些听起来有些“荒唐”的理由被逐出师门的,她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呢。
李袖云忍不住掩嘴轻笑了一声,随后意识到场合不对,赶忙收住笑容,可那眼中的好奇之色却是愈发明显了,她看向父亲,想知道父亲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毕竟这林羽的去留,可都在父亲的一念之间呀。
出云子心中着实有些犹豫,眼前的林羽虽有着那样的过往说辞,但他又隐隐觉得此人或许并非如蓬莱派所言那般不堪。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试探试探林羽,也好进一步摸清他的底细。 于是,出云子神色变得严肃了些,朝着林羽说道:“你先跟我来。”说罢,便转身朝着一处幽静的庭院走去。
林羽会意,赶忙跟上,心中明白这怕是掌门要对自己做一番考察了。
可让出云子没想到的是,他那生性活泼又好奇心重的女儿李袖云,也悄悄跟了上来。她猫着腰,尽量放轻脚步,不想被父亲发现,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对接下来事情发展的期待。
来到那幽静的庭院后,出云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羽,目光深邃,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缓缓开口问道:“林羽,你如今既是泰山弃徒,又是蓬莱弃徒,却为何要来我崂山派呢?你且如实说来,莫要有所隐瞒,我也好斟酌斟酌,是否该收留你入门下。”
林羽微微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目光坦诚而坚定地看着出云子,抱拳行礼后说道:“掌门,实不相瞒,我虽经历诸多坎坷,被两大门派舍弃,但我心中对武道的追求从未停止。我听闻崂山派钟灵毓秀,门风醇厚,是个能让人潜心修行的好地方,所以便想来此碰碰运气,盼望着能在崂山派继续钻研武道,提升自己的修为,也希望能在此寻得一处安身之所,重新开始,证明自己并非如他人所言那般不堪。再者,我也想在这江湖中继续行侠仗义,若能得崂山派收留,日后也好凭借所学,为崂山派、为这江湖贡献一份心力。”
林羽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句句皆是发自肺腑,他深知此刻自己必须得让掌门看到自己的诚意与决心,才有可能被接纳,从而有机会在崂山派站稳脚跟,去完成自己那未竟的使命。
出云子听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林羽的神情举止,一边暗自思索着他话中的真假。而躲在一旁的李袖云,也竖着耳朵听着,心中对林羽又多了几分好奇,觉得这个青年身上似乎有着不少故事,越发想要探究一二了。
出云子静静地看着林羽,面上依旧带着几分审视的神色,突然话锋一转,开口说道:“我们崂山派可不缺那些所谓的好人呀,你得明白,咱们门派平日里的用度,可都是靠着山下那些香客们来道观祈福消灾,捐赠香油钱才得以维持的。这崂山派能存续至今,香火供奉那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呐。”
说到这儿,出云子微微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紧紧盯着林羽,继续道:“咱们身为习武之人,追求的是武道的极致,凭借的是自身的功夫和毅力在这江湖中立足。那你说说,你我皆是习武之人,当真会信这些神仙符篆之事吗?还是说,你觉得靠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能让自己修为精进,就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来呢?”
林羽听闻此言,心中明白掌门这是又在进一步试探自己呢,当下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恭敬地回应道:“掌门,弟子以为,这神仙符篆之事,于寻常百姓而言,那是他们心中的寄托,是对美好生活、对平安顺遂的一种期盼。而咱们习武之人,固然知晓武道一途靠的是自身的刻苦修炼、对武学的参悟理解,以及那一次次实战中的磨砺,绝非仰仗这些外在之物就能有所成就的。”
林羽微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又接着说道:“但这香客的祈福消灾之举,能让门派有足够的钱粮维持日常,咱们才有安稳的环境去钻研武道,从这个角度来说,也是有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