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了吧?小子,放下武器,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说不准老爷我心头一软,让你们长崖村留个后!”
“这,云谏,你看这?要不——”
李铁柱神色尴尬地看向云谏,喃喃道。
看云谏神色凛然,李铁柱有些讪讪地,接着满脸谄笑道:
“护卫大爷,磕头嘛,我再熟悉不过了,上次给四爷磕头,四爷还夸我磕得好,赏了我两个铜板呢!我来!”
“滚开,老梆子,你算哪根葱,要想让老子饶了你们,就让那小子过来老老实实磕头,不过这次可就不止三个了,一直磕,磕到老子满意为止!”
云谏面如寒冰,重重一哼,村民们顿时鸦雀无声。
眼前这个少年,让他们既熟悉又陌生,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修炼了焚天决后的云谏,气质已截然不同,加上刚刚一剑之威,让村民们更不敢造次。
看着这些淳朴的乡亲们,云谏恭敬施了一礼,无奈叹道:
“唉——各位叔伯,是我连累你们了!”
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导航系统吸收了蚀骨狼妖丹,长崖村的村民们,根本不会遭受这些,也许生活很苦,但也勉强能过,可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回头路!
“说啥呢?都是乡里乡亲,平日里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伙聚在一起,才能在这个该死的世道活下去啊!”
“是这么个理,云谏多朴实的娃啊,他不会主动惹事的!”
“就是——”
村民们看了看护卫,小声应道。
云谏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这次是我云谏对不住大家伙,可大家要信我,绝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云谏重重踹了护卫一脚,接着道:
“一定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赵家是什么德行,大家伙都是清楚的,我们长崖村一百多口人,近千亩水旱田地,大家起早贪黑,一年忙到头,为什么大家还要当棒棒,饿肚子?还不是收的粮食八成都交给赵家了?”
村民们若有所思。
云谏说到气愤处,又踹了护卫一脚,护卫想反抗,却被云谏重重踩在脚下。
“为什么赵家人不耕田,不劳作,却能锦衣玉食,连他们的狗腿子都能作威作福,随意欺压我们?”
“为什么我们拼命耕田织布,妻儿老小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天天要吃糠咽菜?”
村民们似有意动。
护卫却不依了,大声喝道:
“大逆不道!交点粮食怎么了?干点农活怎么了?赵家是代天巡狩,延寿县是大夏皇帝分封给赵家的封地。你们这群废物,半点修为也没有,要不是赵家怜悯庇护,你们早就死在妖鬼手里了!”
“放屁!”云谏怒踹护卫道。“是我们不想修炼,还是不能修炼?那老子这身修为从哪里来的?不是赵家这帮杂碎扑在我们身上吸血,我们会过得这么凄惨?”
护卫本就受了重伤,这一脚势大力沉,让他飞出丈外,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云谏跨上祠堂的桌子,环视一周,接着说:
“大家都是人,都是两排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谁又比谁天生高贵?不是世家豪族垄断修行功法和资源,我们难道不能修炼,难道不能自己保护家人?”
“叔伯姑婶们,兄弟姐妹们?世道不公,我们要反抗啊!咱们村被赵家打死打伤的还少吗?祠堂外,秀才头都没了,他媳妇儿也被这群杂种糟蹋了!难道你们愿意世世代代都被这些蛀虫们欺负?”
“你们难道不想冷了有衣、饿了有肉?你们不想子孙们修炼成材?不想过上安稳平静有尊严的日子?”
此刻村民们都已解开束缚,围了过来,听到云谏这慷慨激昂的一席话,青壮年们都跃跃欲试。
“我们要反抗!我们要过好日子!”
“我不要交粮食了,我要吃饱饭,还要有肉!”
“打死狗日的赵家,抢个媳妇儿回来!”
年龄大些的还是很畏惧,哆嗦着说:
“云,云谏,赵家人有修为,我们没有啊,跟他们作对那是找死啊!咱们长崖村在这里几百年了,不能在咱们手上绝了后啊!”
“世家大族,宁有种乎?”云谏目光炯炯,盯着村民们说:“实话跟大家说,我手上就有功法,他们能修炼,我们就能修炼!他们能杀人,逼急了我们也能杀人!跟我干了吧!”
还有些村民在犹豫。
“咳咳——”
人群后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大家转头一看,竟然是王长顺。
“王叔,你这是——”
王长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找了根断了的桌腿,一瘸一拐,却又十分坚定地朝着护卫走了过去。
云谏见状并没有阻拦,他知道护卫已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