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我强忍着这股味道带来的不适,快步走到院中央。太医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讨论着病情,或整理着医书典籍。
“诸位太医!”我提高声音,将手中的断草举过头顶,“可否请各位看看,这草药可是为医者所为?”
众人闻声纷纷朝我看来,脸上带着疑惑。赵太医从人群中走出,轻蔑地瞥了一眼我手中的草药,阴阳怪气道:“邓妃娘娘这是做什么?拿着几根破草,就敢来太医院兴师问罪?”
“赵太医,我且问你,这断口如此平滑,像是被利刃所切,宫中除了太医院,还有谁会有如此锋利的刀具?”我直视着他,目光如炬。
“邓妃娘娘这是何意?莫非是怀疑我太医院的人故意破坏你的草药?”赵太医冷哼一声,“老夫行医数十年,救人无数,从未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我并非要污蔑任何人,只是想查明真相。”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将手中的草药递到他面前,“这草药对治疗疫病至关重要,如今被人恶意破坏,难道赵太医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阻挠抗疫吗?”
赵太医接过草药,随意地看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不过是一些寻常草药,邓妃娘娘又何必如此小题大做?说不定是哪个粗心的宫人误损了,也未可知啊。”
“赵太医,你……”我被他这番敷衍了事的态度激怒了,“你身为太医院院首,肩负着救死扶伤的重任,如今疫病肆虐,你不思如何救治百姓,反而在此推诿扯皮,这就是你的医者仁心吗?”
“你!”赵太医被我这一番抢白说得老脸通红,他指着我,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再次开口道:“我研制新药,为的是能早日控制住疫情,救治更多的人。我知道,太医院的一些人对我的做法颇有微词,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大梁!”
我环视四周,目光坚定:“我从民间搜集了许多治疗疫病的方子,也亲眼见过那些方子的效果。我知道,你们有些人看不起这些民间偏方,认为它们上不了台面,但……”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了人群中一个年轻太医的身上,“这位太医,你且说说,为何艾草可以熏蒸消毒?”我注意到,人群中那位年轻太医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艾草性温,味苦辛,具有散寒除湿、温经止血的功效。民间常用艾草熏蒸消毒,是因为艾草燃烧时产生的烟雾中含有挥发油、鞣质等成分,能够有效杀灭空气中的细菌和病毒……”
我将自己所知的民间抗疫方法和原理,以及这段时间在民间搜集到的案例,都一一详细地讲述给太医们听。我看到,一些年轻太医原本怀疑的眼神逐渐变得认真起来,他们开始拿起我带来的草药仔细观察,低声讨论着。
“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赵太医怒不可遏地打断了我,“邓妃娘娘,你这是将我太医院置于何地?将我等太医置于何地?我等潜心研究医术数十载,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深宫妇人懂得多吗?”
“赵太医此言差矣。”一直沉默不语的曹景轩突然开口了,他走到我身边,温文尔雅地笑着,“邓妃娘娘并非要贬低太医院,而是希望集思广益,共同抗击疫情。民间虽然不如宫中条件优渥,但也有其独特的智慧,不可一概否定。”
曹景轩是我的青梅竹马,他自幼饱读诗书,精通各种学问,在朝中颇有声望。有他在一旁为我说话,我的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
曹景轩接着说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过,艾草的确具有驱邪避秽的功效,古人常用其来熏蒸消毒,预防瘟疫。邓妃娘娘所说的方法,并非毫无根据。”
“曹公子,你……”赵太医气急败坏,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我感激地看了曹景轩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单凭我一人之力,很难说服各位。但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战胜这场疫情!”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太医,最后落在了那位年轻太医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邓妃娘娘,下官……下官愿意一试。”年轻太医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颗石子,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我欣喜地看向他,只见他虽然身形瘦削,但眼神坚定,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急切地问道。
“回娘娘,下官姓李,名景怀。”他恭敬地回答道。
“好,李太医,我相信你!”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曹景轩,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荒唐!荒唐!”赵太医气得吹胡子瞪眼,“李景怀,你竟敢违背太医院的规定,私自与后宫妃嫔来往,还相信这些江湖郎中的偏方,简直是自甘堕落!”
李景怀没有理会赵太医的咆哮,他径直走到我面前,朝我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