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怎么了?”
李月辰有些疑惑,捡起地上的奏折走了过来,“因何事如此气愤?”
“自己看!”武则天扬了扬下巴。
将手中奏折打开一看,是礼部侍郎俞文俊上奏的。
前段时间新丰县东南发生了地震,随后竟然顶起了一座山。
群臣都知道武则天喜好祥瑞,所以纷纷说这是好事,应当改个新名字。
大臣们如此听话,武则天心情也不错,于是前段时间商量了一下,决定定名为“庆山”,新丰县也被改名成了庆山县。
而李月辰手里的这份奏折,则是俞文俊对庆山事件的评价:“天气不和而寒暑并,人气不和而疣赘生,地气不和而塠阜出。今天后以女主处阳位,反易刚柔,故地气塞隔而山变为灾。谓之‘庆山’,臣以为非庆也。臣愚以为宜侧身修德以答天谴。不然,殃祸至矣!”
我靠,这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李月辰挑起了眉毛。
不过随后就来到武则天身边坐下:“阿娘,莫非此人也是……”
武则天摇摇头:“估计就是单纯看不惯我吧。”
听到这句话,李月辰微微点头,表示大概明白。
虽然如今天后几乎已经彻底控制了朝堂,但这所谓的控制,只是因为势力强大而压住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服她。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女人当权着实会引起不少男人的反感。
尤其是天后如今已经不仅仅是临朝称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肯定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目前在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在试探而已,她正在跨过那一道看似坚不可摧的珠帘,逐渐一步步往前面那龙椅上坚定的前进!
看出她的目的的,一小部分表示不在意,还有一小部分表示支持。但其中绝大多数,其实都不愿意让她成功。
或许天后的手腕和能力都足以成为一个皇帝了,但他们担心的问题在于,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怎么办?
所以哪怕她确实有资格当皇帝,这些大臣们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她真的成为皇帝。
只不过目前天后势力太大,他们没有抗衡的资本,所以只能乖乖按照她的命令来行事而已。
但在一些小事情上,还是会时不时的出来恶心她一下。
比如礼部侍郎俞文俊。
李月辰微微摇头:“阿娘不必为他生气,既然要开先河,怎能因这等小事气坏了身体?”
不管是老爹还是老妈,都是敢为天下先的人物,李月辰不希望她被这种小事儿气出病来,毕竟都多大年纪了。
“不至于……”武则天摇了摇头,“不过眼不见为净,打发到岭南去好了!”
听到老妈的话,李月辰忍不住在心中为他感到叹息,你说你好端端惹她干嘛?现在好了,去岭南吃荔枝吧。
“说起来,辰儿今日过来,有何事要说?”武则天打算转移话题换换心情。
“昨夜营区里面潜进来一伙人……”李月辰将事情经过大概解释了一遍,随后问道:“阿娘可知何人嫌疑最大?”
武则天摇摇头:“你不是抓了个活的吗?问不出来?”
说到这个李月辰就感觉无奈,忍不住叹了口气:“太硬了,我觉得应该是问不出……”
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果,但李月辰觉得那个刺客应该是问不出什么。
不管什么事情,总是有临界点的,就算克服不了,也总能习惯的。
就好比极限运动一样,人都是怕死的,一开始玩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四肢发抖,甚至产生肌肉无力的症状。
到后面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并不是因为“克服”了死亡的恐惧,而是“习惯”了。
酷刑折磨也是同样的道理,一般来说,一开始忍受不了就会招供了。但如果熬过那个临界点,再怎么折磨都未必有用了。
“孩儿一向不擅长权术,这不是想让阿娘帮忙想想嘛……”李月辰耸了耸肩,端起茶壶给两人添上了水。
“这与权术何干?与其问我,不如去大理寺让擅长破桉之人为你想想……说起来,狄怀英好像还未回来是吧?”武则天抬头想了想。
李月辰耷拉着眼皮:“此事怎能与外人去说?难道阿娘也想不出来?”
“辰儿,此事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武则天说道,“莫要忘了,他们也都生在帝王之家!”
得,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理确实是这么个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说不定下达这命令的某人根本就不在乎,孩子算什么?只要成为皇帝,后宫佳丽无数,想生多少生多少。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李月辰要改变皇室的理由,绝对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武则天端起茶杯:“实际上,是何人也不重要,反正这些人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