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鸣鹤拿出银针去刺皇帝的脑袋,说实话,李月辰也有点担心这样的方法到底成不成。
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办法插嘴,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放血用的针比起针灸用的要更加粗一些,几乎赶上缝衣针的粗细了。
看着皇帝被刺破了脑袋,一颗颗血珠顺着银针流出,旁边的张成鑫连忙拿了个玻璃杯接着。
“阿爷,疼吗?”李月辰在旁边问道。
“倒是没多疼,挺凉快的!”李治还轻轻笑了笑。
这个时候,李显等人也都过来了,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发愣。
正要开口询问,旁边的武则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们都不再说话了。
玻璃杯里面的血液正在逐渐增多,李治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武则天忍不住了,皱起眉头正欲开口,忽然听到了李治的声音:“看见了!”
“阿爷,能看到了吗?”李月辰凑过去问道,“能否看到我?”
“看到了……”李治笑了笑,“甚至比之前还要清楚些。”
旁边的武则天松了口气,随后就转过身对着外面的天空膜拜起来:“实乃天赐也!”
秦鸣鹤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好了,赶紧止血。”
“不碍事,再放些!”李治摆了摆手,“如今看的比之前更清楚些,想来放多些应该能更好。”
“圣人,这血不能多放啊!”秦鸣鹤赶紧阻止,“如今这些就差不多了。”
李月辰也在一旁奉劝:“是啊阿爷,一次失血太多对身体不好的!”
以前她也献过血,记得好像一次鲜血不超过四百毫升就没啥事儿,但过量的话就就有可能出现各种症状。
虽然目前只是放了小半杯,但考虑到老爹的年纪,还是不要放太多比较好。
止血之后,李治精神头好了不少,也不喊头疼了,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武则天很开心,当即吩咐道:“来人,赐秦鸣鹤绢帛百匹!”
“天后,此乃臣分内之事……”秦鸣鹤假模假样的推辞着。
虽然说学医就是为了救人,但送上门的钱,自然不可能真的不要。
武则天当然也清楚这一点,笑眯眯道:“你救驾有功,岂有不赏之理?莫要推辞了!”
“那便谢过天后……”
……
其他孩子们倒是不在乎这些,看到李治没事了,都松了口气。
看到孩子们眼中的担忧,让李治感到很欣慰。
按理说,当太子的,内心之中应该是盼着老爹赶紧死的,这样自己才能很很快上位。
而如今李显眼里并没有这样的情绪,反而隐隐泛着担忧,好像生怕自己死了一样,这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感到很开心。
女儿就更不用说了,知道自己犯病之后就以最快速度跑过来了,不愧是自己的小棉袄。
“好了,都莫要愁容满面的……”李治摆了摆手,“这不是好端端的嘛!”
李月辰抓着他的手轻轻笑道:“我们这都是担心阿爷,总不能接着奏乐接着舞吧?”
“嗯?”李治有点发愣,“方才奏乐了?我为何没听到?”
“阿爷别听她瞎说,辰儿可是练功到一半就马上跑过来了!”义阳公主在后面解释了一句。
李治看了看:“嗯,难怪这衣裳都还湿着……”
看到皇帝神志清醒,并且语言逻辑清晰,应该是没什么问了,御医们商量了一下,说是回去开两副药,也都纷纷起身告退。
作为专业人士,其实他们都能看得出来,李治时日无多了,但这话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
当然就算不说,在场众人心中也都有数。
这一次虽然是过去了,但是下次,下下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月辰也很清楚这一点,但并没有想太多,她现在只想陪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
在这人人都心里有数的情况下,时间似乎变得快了很多,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
这段时间里面,李治一次都没有犯过病,精神头也很好,似乎有往痊愈的方向发展的趋势。
但李月辰却更加担心起来,这情况,更有点像是回光返照……
冬至,李月辰吃过早饭之后,在院子里练功。
这一天朝廷里面有祭祀活动,但现在皇帝身体不好,老妈又要一边批奏折一边照顾他,所以这祭祀活动是由太子和太子妃来主持的。
上官婉儿要随行,记录祭祀流程,到时候负责在报纸上发表。
义阳和宣城两位姐姐倒是没什么事情,两人坐在内殿一边烤着火盆聊天一边看着院子里练功的李月辰。
她拿着自己的方天画戟在院中挥舞,周围的空气中不断的传出破空之声,在她不断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