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动弹。
两人对着静坐,无形之中绷起了一根弦。
谁先恢复,谁就可以掌控这根弦兴风作浪,将势不可挡的余威推向另一方。
赵宣看着翠玉烟杆子,“郑师兄对芸娘不满意。”
“没人比得上临江边的女人,耳边簪一朵黄花,够劲儿。”郑锆眸子有几分迷离。每到一个妓院就看女人,可没再见过像她那样子的。
郑锆说起十七年前的那个女人,氏娘。
氏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带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弟弟氏儿躲仇人、讨生活。她容颜姣好,却满脸的市侩气。平常出海打渔,下雨时靠着一把好嗓子唱曲儿挣钱。
她只管自己吃饱喝足、带招摇的长柄珠钗,烦死拖油瓶氏儿。拍拍屁股离开后,氏儿捡吃剩下的狼吞虎咽、鸡骨头都嗦得光亮圆润。
郑锆寻到人、表明来意时,氏娘嘴里的曲儿变了调,吓得花容失色,腿软成面条直朝地上出溜。
绑成毛毛虫的氏儿眼带嘲讽,狠戾地盯着郑锆,“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这小子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哼,氏儿。”
郑锆起了玩儿心,翠玉烟杆子烫着氏娘的脸蛋,“你的曲儿我爱听。这样吧,你们姐弟,我杀一个,放一个。小娘子,你来选。”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娇气得很,可怕疼了。”氏娘脸被烫掉皮,却不敢动。给自己加筹码,眼波儿流转勾引郑锆。解开外衫,去亲郑锆凉薄的唇瓣。
吮得啧啧有声。
头往下,去含郑锆的尖儿。腰肢在他掌中轻拧。
氏儿恶心得够呛,“呸,贱人!”
郑锆觉得无趣,突然胸前巨痛。氏娘拔下发簪插进他的胸膛。
他动手要扇氏娘,身子猛地一麻,动不了。
很快反应过来氏娘唇上涂了药。
氏娘拼命将珠钗送进胸膛,珠钗的另一头扎穿了瘦弱的掌心。
郑锆虽沉迷女色,但毕竟修炼多时,麻药很快失效,而且氏娘准头并不好。
他提着氏娘的头发砸向柱子。
氏娘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望着郑锆,“你说放一个人,说话算话?”
“当然。”
“好。”氏娘第一次对拖油瓶氏儿笑了,“砰”地一声撞柱,血浇透了灰色的老木头。
“啊啊啊啊!!!!”氏儿目眦欲裂,红了眼眶。扭着身子、膝盖拖地而行朝她挪去。
穹顶阁。
郑锆感觉到冰封的灵力似有回暖的现象。他多少年没说过这事儿了,真怀念。
遗憾道,“当时怎么就没问一问那女人姓甚名谁。她是个好女人,我欣赏她,想娶。”
赵宣说:“她叫赵氏娘,东山赵氏的大小姐。”
郑锆愣怔一瞬,惊讶地望着赵宣。从他脸上勉强看出几分过去面黄肌瘦的影子。
“原来是你,氏儿。你跟以前差别很大。”
“认祖归宗后吃得好了。”几个字儿赵宣几乎从牙缝儿离挤出来。
“难怪你千方百计制作违禁品、搭上我这条线,想要给你姐姐报仇吗?”
“非常啊。”恨意在赵宣血液里流淌,叫嚣着冲破灵力上头那片冰封层。并封层被震出细细的裂纹。
郑锆眼底有一丝诧异。
‘大梦不觉’是违禁品,专门针对修仙者,所有修仙者吞服后无一例外都会丧失修为。
他常年吞服尝药,才有些许抗药性。可赵宣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有恢复修为的架势。
情况有些不妙诶。
赵宣软着手脚颤颤巍巍地挪过去,跟郑锆扭打在一起。
“我绝对会撕烂你身上每一寸皮,剜掉你的眼珠,挖出你的肠子,嚼碎你的骨头。”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你头颅永远在氏娘脚底下。”
“去死吧,人渣。”
郑锆面部血肉模糊,脑子飞速计算,“要让你失望了,我的人快来了。”
殷长衍不再听下去,抬起脚,将大门“吱呀”一声向两边推开,“是的是的,他的人快来了,我数十五下差不多会到。”
赵宣心沉了下去,“是你。”
下手一次比一次狠,绝对要郑锆偿命。
郑锆咧着嘴角,“是你。”
他知道赵宣多次对付殷长衍,殷长衍绝对会伺机对付赵宣。这可真是天不绝我生路,哈哈哈哈。
殷长衍走到赵宣身边蹲下来,“放松一些,拳头松开。”
拆不开,于是薅出一根赵宣手指头,按了手印儿在单子上。有血,连红墨都省了。
珍而重之地叠起来塞进怀里。赵公子的手印,芸娘一定会认。
反手关上门,二指并拢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