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2 / 3)

握着传讯纸鹤。他进门晚,与殷长衍仅有一面之缘,还是在报复暨南杨氏那个混乱的夜晚。可即使这样,殷长衍依然准确无误地记着他的名字。

哑着嗓子问道,“秦师兄,怎么办啊?”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秦文安收好传讯纸鹤,抹了一把脸,笑道,“师弟要走,我们就送他一程,让他心情愉悦、风光无比地离开剑堂。”

“还拆竹板吗?”

“不拆了。”

“要不再砍一些竹板,做一条庄康大道。”

“好主意,我看可行。”

医堂。

水上回廊。

赵宣边哼着歌儿边擦剑,顺带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

四周鼻青脸肿的医堂弟子骂骂咧咧,以他为首的剑堂弟子则充耳不闻。

身后是一堆半边泡水里、半边废墟的水上回廊。

“赵宣,没伤到人吧。”

“当然,我有分寸。”赵宣顿了一下,“伤到也没事儿吧,他们是医修,自己能疗伤。”

天边飞来一堆传讯纸鹤。

赵宣打开,殷长衍的声音响起。

到处都是殷长衍的声音。

赵宣顿了一下,在传讯纸鹤上留了一句话,“你想走,就尽管向前,其它的事情是我们的责任。”

仰头,手掌上扬,看着它飞离。

然后扯乱衣服,搞出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调转脚步往回走,“走,赔礼道歉!”

“等我给头发上淋一点儿水,显得狼狈。”

“我做个假伤口他们能看出来吗?”

“一定能吧,人家可是医修。”

“别用自己的兴趣去挑战别人的专业,会输得很惨。”

下午,屋子里暗了一些。殷长衍抱着绣片筐子挪到窗边。

柔和阳光洒在他半个身子上,给他从头顶到肩膀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

金色发丝根根分明,睫毛纤长。他眸子沉寂如镜,专心地盯着绣片,如玉手指捏着绣花针在上头引线。

刺绣完最后一张绣片。

放到筐子里。

抬指揉了揉眼睛,稍稍缓解酸涩。

天边响起风吹纸张的声音,越来越近,数量很多。

“嗯?”殷长衍放下手,抬头,望向窗外。

一只传讯纸鹤翅膀划破长空、穿过窗口落到桌子上。

然后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一堆传讯纸鹤挤圆了窗户进来。

小小的窗口像是突如其来发了一场雪崩,而后尽数倾倒在桌子上。实在是堆不下,又落了满地。

殷长衍腰部以下位置被传讯纸鹤埋得严严实实。

这么多人有事儿找他?

捡起一只,放到耳边。

纤长的睫毛闪了两下。

听完,合上。

当然是你们的责任。

怎么着,还想往他头上赖?

夕阳倒映在他眸子里,泛着一片柔和的金橘色光。

唇角勾起,笑出了声。

殷长衍养了五天的伤,能下地了。又养了三天,专门陪王唯一。

“唯一,过来,我给你上药。”殷长衍拿出抽屉里的药膏。

王唯一剥橘子的动作一顿,腿往椅子后面藏,“不用,我腿好了,一点儿都不疼。”

殷长衍蹲下身子,撩开她的裤腿,拳头大的红色疤痕每一次看都触目惊心。

“躲什么?”

药膏配了竹板勺,但是这东西拿捏不好力度,还硬。他干脆用指腹蘸了药膏往上抹。

“痒。”王唯一拧着眉看着他涂了一层又一层,轻声嗔道,“味道刺鼻就算了,疤痕一点儿都没浅。”

“先用着。我去医堂后,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药。”

王唯一坐直了身子,“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最后两粒橘子瓣丢进嘴里,王唯一取来帕子擦手,撑着椅子扶手起身,“准备点儿吃食,医堂入门有测试的,明天会耗很久。我去给你烙几张馅饼。”

肚子这几天长得很快,腰常常会酸。

得一手在后面扶着腰,一手捧着前面的肚子。

进了厨房,把面粉倒到大盆里,揭开水缸舀水和面。

王唯一愣了一下。

水缸中的倒影像极了审判近神人殷长衍那日她看到的娘子画像。

娘子就是这么捧着肚子。

不,应该不会再走老路。殷长衍与明炎宗众人感情深厚,绝不是近神人殷长衍那样的过街老鼠。

殷长衍去拿她手中的水瓢,“我来烙饼。”

王唯一回神,没松手,“我能行。要吃什么馅儿的?黑芝麻白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