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辞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飘向远处。
黎向晚见他停顿了,不想听到他说拒绝的话。
“反正也不急,我还没出院,我这几天再考虑考虑,顺道再看看,有没有更想去的地方。”
“好。”
“我不打扰你了,先挂了。”
黎向晚合上电话,气愤地捶了捶被子。
霍南辞一定是知道苏悦在江城广播电台,他明明一点也不喜欢苏家,他把苏悦逼得几乎无路可走,为什么他现在又开始在意苏悦的事情。
她要去江城广播电台的事情,还是不找他,她自己去面试。
她和他的事情上过热搜,她不信江城广播电台那边不知道她跟他的关系,她去了,电台那边一定会用她!
霍南辞正在批阅文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进!”
程斌走到他办公桌前,细细汇报:“苏小姐今天入职后,很得播音组组长叶子的欣赏,叶子亲自在带她,上班第一天就要安排她上晚间八点档我知你心栏目。”
霍南辞开车的时候,会听江城广播电台的新闻,有时候晚八点开车,偶尔会听到八点档的情感栏目,记得这个栏目曾经还挺火。
“安排下去,给叶子加薪。”
程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为什么他现在的工作难度变高了。
那是因为他没有
把苏小姐照顾好。
待她把苏小姐照顾得更体贴一些,肯定会像叶子这样,直接加薪。
程斌退出去后,霍南辞的手机响了,是陆景元打过来的。
“南辞,不好了。”
“什么事,让你语气这么凝重?”
陆景元难受地说:“淮远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肺癌。”
霍南辞动作僵住。
“他还这么年轻,肺癌,你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不过是早期,但他不肯接受治疗,醒过来之后,就出院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劝劝他?”
“一会儿联系你。”
临近中午,霍南辞跟陆景元在江氏对面订了一家餐厅,他们刚到,江淮远也到了。
江淮远刚坐下,扶了扶金丝眼镜,便从怀里掏出一盒烟,陆景元立刻按住他的手腕。
“你疯了!”
霍南辞看向陆景元,淡淡地说:“他有病不治,奔着死去的,你管他抽不抽烟。”
陆景元瞪了霍南辞一眼,“你要不要说话这么难听?不是说来劝他的吗?”
“劝还得别人肯听才行。”
陆景元松开了手,江淮远停顿了一会儿,把烟盒收了起来。
霍南辞浅喝了一口茶,看着江淮远,说:“最近烟瘾很大?”
“嗯。”江淮远抬头,对上霍南辞的目光,“前阵子你把苏悦的情
况弄得那么遭,她没找过顾云初?”
陆景元迷糊了。
“淮远,你没搞错吧,顾云初两年前就死了,苏悦难道去找鬼吗?”
霍南辞向陆景元投过一记眼色,陆景元立刻闭了嘴,霍南辞回答江淮远的话,“自从顾家出事后,她没提过顾家的事。”
江淮远唇角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也是,倘若她还活着,早出来扒你的皮了。”
霍南辞面色一紧。
陆景元在一旁忍着没敢笑,他最喜欢八卦,八卦体质敏感,他惊异发声:“你该不会因为顾云初死了,所以才不打算治病?”
霍南辞又是一记冷眼瞟过来,似乎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还需要你唧唧歪歪地说出来。
陆景元捂住嘴。
服务员上了菜后,陆景元吃得倒是挺开心,江淮远和霍南辞都各怀心思,似乎没怎么动筷。
陆景元有觉得氛围不好,给霍南辞使使眼色,想让他劝劝江淮远。
霍南辞无动于衷,一声也不吱。
陆景元没法了,放下筷子。
“淮远,你也不能年纪轻轻就放弃大好的生活,你不管自己,总得替江伯母考虑考虑吧,江伯母把你养大不容易,你的病又不是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听哥们儿的话,早早就医,再拖下去,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说完,陆景元朝霍南辞翻了翻白眼,说好来劝人的,他倒好,一句话都没有。
江淮远抬眼看了一眼霍南辞,淡淡地说:“四年前,顾云初要帮忙牵线的人是苏悦。”
霍南辞的心脏,猛地一震。
江淮远站起来,拿起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说:“不过,局是组了,她人没来。”
江家发生变故后,江淮远的性格变得孤僻,不太爱说话,人也不笑了,更别说组局约人出来玩,四年前,江淮远只主动组过一个局,顾云初开着一辆张扬又拉风的跑车来的,确实没有看到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