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怎么回事一看便知。”他顿了顿,淡淡地补充道,“您要是正常排队,这会儿都缴完费了。”
男子本就是看秦绒年纪小好欺负,谁知道会冒出个人来给她撑腰,气势顿时弱了不少。他懊恼地走到队伍末尾,不服气地嘀咕:“真是浪费时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爱管闲事!”
秦绒见男子吃瘪,心情顿时变好。担心男子再找他们的麻烦,她拉着时行云的衣角离开现场,到了大厅空旷的角落才站定。
想起电梯里两个护士的对话,她有些紧张,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遍。
临近十二月底,天气寒冷。他穿着一件浅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宽松的长羽绒服。注意到她脸上的严肃,时行云有些莫名:“怎么了?”
“他们说有坪大的研究生打篮球受伤了,是不是你?”
他讶然挑眉,而后,轻轻一哂。“你担心我?”
“我……”秦绒没了声。
时行云没再逗她,语气稍正经了些,“不是我,我只是来陪同。今天篮球赛,学校的球框倒了,伤到几个人,其中有我舍友。”
她松了口气,小声喃喃:“那就好。”
“你呢,又怎么自己在这里?秦教授没有来么?”时行云问。
“我来看中医嘛,上次……”她还是无法像时行云那样坦荡地把“生理期”说出口,最终还是跳过,“今天爷爷的朋友来,我就自己过来了。”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话音落下,时行云才察觉自己这句话说快了,有些欠考量。好在秦绒没有多想:“你之前说会忙一段时间嘛。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自己应付得来。”
时行云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是舍友问他这边是否顺利。
“时学长还有别的事要忙吧?”秦绒小心地问。
他“嗯”了声,“你现在要去哪里?”
秦绒捋了捋手里的单子,“就差去抓药了,然后就可以回家。”
“拿完药以后,在药房等我一下。”他说。
等他,自然是一起走的意思。
秦绒“啊”了声,“那时学长的舍友怎么办?”
“他们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本来也是等我缴完费就走。”时行云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
小姑娘偏瘦,穿得也薄,看着就觉得单薄。既然遇到了,他没法让她一个人走。
秦绒浅浅地笑了下,拿定主意:“好,那我等着时学长。”
两人暂时分开,时行云独自回到五层。
舍友的胳膊上缠了绷带,衣服松垮垮地披着,没有穿上。见他回来,问道:“排队的人是不是很多?感觉你去了很久。”
“还好。”他把单据塞进舍友的包里,“其他人呢?”
“他们去抽烟了,一会儿就回来。”
时行云点点头,“那你一会儿和他们一起回学校,可以吗?”
舍友投来疑惑的目光:“你不回去?”
“我临时有点事。”
“哦,行。”舍友见他不愿意说,也没追问。
电梯停在楼上迟迟没下来,时行云耐心耗尽,直接推开旁边楼梯间的门,步行下楼。
没有联系的这个月里,在赶项目进度和上课的空档间,他常常会想到秦绒。
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知道她这么久没有问他数学题,复习进度是否还顺利。
想到此,他便会掏出手机,点进和她的对话框。
几次三番打下“最近学习怎么样”,翻来覆去地想,最终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
在缴费大厅看见秦绒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她上前拦住那人,眼里流露出他所熟悉的坚韧,他的脚步也下意识移动。
不让插队的人做出进一步伤害秦绒的事,几乎成了他本能的反应。
为什么?
他不敢追问自己。
一股燥意自心底升起,他脚步渐快,用力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
楼梯间正对着医院门口,大门开着,即使挂了厚厚的门帘依旧往室内灌着冷风。她站在墙边不碍事的位置,装药的袋子挂在手腕上,边搓手边向掌心哈气。
听见防火门的声音,她转过身,眼睛亮盈盈的,像是被雪洗过般透亮。
“时学长。”她笑着喊他的名字。
他大步走近,伸手拢了拢她的外套,“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在药房等着?”
“去药房还要穿过一条好长的走廊,不管你过去还是我过来,另一个人都要等很久。”秦绒连说带比划。
“在这里的话就不用,就可以第一时间看见时学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