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拼尽全力的讨好他(3 / 4)

白玉凝都变了脸色。

白玉凝之前见柳烟黛低头服输时,便以为自己能留在侯府了,所以周渊渟扶她起来她顺势便起来了,但在听见这话时,顿时软着身子又要跪下去,但她还没能跪下去,便听见一旁的秦禅月道:“若是白姑娘不肯要钱,只要留在侯府——岂是还不曾忘掉我儿?”

白玉凝这膝盖便又跪不下去了。

秦禅月将她的路堵死了!她若是承认,她就是与已成婚的男子有苟且,她若是不承认,她就要离开侯府。

这大庭广众之下,她如何能承认呢?

而一旁的周渊渟却是匆忙说道:“娘——你怎么能这样?你忘了当年白夫人与你的情谊了吗?她还在流放路上,她唯一的女儿你都不管了吗?”

周渊渟知道,他的母亲是极重情谊的人,她虽然莽撞无脑,但是又有一身热血,她父亲名下老将十几年不曾见她,但是有朝一日有事求到她身上,她都不会吝啬,更何况是白玉凝呢?

白玉凝可是母亲手帕交的亲生女儿啊!

秦禅月听见周渊渟的话,只觉得心口越发堵得慌,她的好儿子还真是会说话,若是她不知那些后事,光听着一句话,都一定会留下白玉凝。

但现在不会了。

秦禅月纤细的黛眉一拧,张口便要叫人将白玉凝拖出去丢走,她的养兄现在可还没死,这府里还是她来做主,周渊渟管不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那白玉凝突然软绵绵向青石板地面上一倒,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周渊渟本来还在与秦禅月讲情分,但一瞧见白玉凝晕倒在地,一张俊美的面上都跟着逼出几分焦躁,连忙俯身去抱,甚至还高声喊道:“娘!您为何对白玉凝这般凶残?您这样对得住当初的白夫人吗?您还有良心吗?”

听周渊渟喊出“良心”二字的时候,秦禅月都快气笑了。

他竟然还敢说良心了!

她养了周渊渟十来年,悉心教导,掏心掏肺,恨不得送他上青云,可他呢?她的好儿子认外头来的姨娘为母,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都不肯去瞧她一眼!现在竟然也敢说良心!兰形荆心、表里不一的东西!

“良心——你不如问问你自己,你有良心吗?你为了一个女人,伤辱自己的妻子!你算是什么东西!来人!”秦禅月厉声喊道:“将大少爷关去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周渊渟听了这话,突然间明悟,母亲居然是因为柳烟黛受辱而愤怒!

他那张玉质金相的面骤然涨红,一时失了礼数,大声喊道:“母亲,你竟为了一个泥腿子罚我!”

泥腿子?泥腿子也比你一个白眼狼强,柳烟黛最起码上辈子没害过她!

秦禅月骤然挥手,一旁的私兵立刻上前,将在挣扎的周渊渟拉扯下去。

至于白玉凝——

秦禅月冷眼看向青石板上还在昏迷的白玉凝。

她对白玉凝的情绪很复杂,一部分可怜她,但是一部分也恨她,只是她到底还在意与白夫人的情谊,所以做不出来叫粗使婆子直接将昏迷的白玉凝丢出去的事,只拧着眉道:“寻个干净客厢房丢进去,派人看着,待到醒来了便给些银子送走。”

处理完了这两人的杂事,秦禅月才得空去看柳烟黛。

柳烟黛还是一副畏缩懦弱的样子,缩着肩膀垂着头,看上去脑袋像是要塞进自己的领子里去似得。

她像是很怕别人来打她。

但是这里有谁能打她呢?谁又会打她呢!旁人本来没想欺负她,但只是几句话,她便摆出来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看得人生恼!

秦禅月嗓子眼儿里揣了不知道多少句骂,最后硬生生憋回去,咬着牙挤出来一句安抚的话来,她道:“你不必担忧白玉凝,我不会允许旁人夺了你的位置。”

柳烟黛还是愣愣的样子,头都不敢抬,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不管她听没听进去,秦禅月都已经没话可说了,她这辈子说一句软话实在是不容易,这一句话说完,便再也挤不出任何安慰了,只丢下一句“早点回你的院中休息”后,她回了自己的赏月园。

帮柳烟黛出头很重要,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

——

丰腴艳丽的夫人像是一阵风,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去,长安城的雨成了她的披风,随着她一起穿过宝瓶门,绕过木槅廊檐,经过影壁花灯,重新回到了赏月园中。

赏月园极大,亭台阁楼,水榭花园一应俱全,秦禅月回了房中后,立刻吩咐丫鬟拿笔墨纸砚来。

她上辈子的憾事有三,一是被周家父子三人捅了三刀,二是愧对柳烟黛,三是养兄战死边疆,还被扣上卖国的罪名。

现下重生回来,自然要解了这三件憾事,前两件都缠在她的生命中,彼此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枝丫互攀,血肉互通,想要分开,需得慢慢的来,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