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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国子监说句话跟站在田边说一句话,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你们能否理解?”
学生们稍稍点头。
可周边的官员们听得就有些想骂人,但又骂不出口的感觉。
是谁特么告诉你,抓我们官员就不用讲证据吗?
你这是妥妥的双标啊!
但他们却又是有苦难言。
这小子真是坏得很啊!
吕公着听出这弦外之音,呵呵道:“这臭小子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坏。”
张斐又问道:“你们是否认为我说得有道理?”
学生们迟疑了下,然后点点头。
张斐突然看向富弼,“富公认为我说得有道理吗?对于官员的监督理应严于对于百姓的监督。”
富弼点点头道:“理应如此。”
张斐退到木板前,“那你们又认为我这说法是否有违纲常伦理?”
富弼不禁眉头一皱,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时也答不上来。
王安石笑道:“妙啊!”
司马光则是沉吟不语。
上官均回答道:“当然不违反。”
张斐问道:“此话怎讲?”
上官均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是自上而下,君要为臣做出榜样,夫要为妻做出榜样,父要子做出榜样,自然对于君、夫、父的要求更高,老师之前说得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张斐又问道:“那为何不准妻告夫?这不是纵容丈夫犯法吗?”
“这...。”
上官均又向同学们递去求救的眼神。
他们现在已经有一个明确的共识,在面对张斐的问题,必然是要团结一心,否则的话,完全挡不住。
蔡京讪讪言道:“俗话说得好,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君臣之间、夫妻之间、父子之间总会有矛盾的,如果双方都有道理,势必就要有一方进行退让,如此才能相安无事,若无纲常伦理,势必加剧争吵。”
大家是纷纷点头。
说得好啊!
就是这么个道理。
“言之有理。如此的确可以减少许多争吵,使得国家、家庭变得更加和谐美满。”
张斐也点点头,又问道:“如果说丈夫天天就知道喝酒,也不出去干活,全凭妻子赚钱养家,喝醉酒了丈夫还天天殴打妻子,一年到头,天天如此,打得妻子是双目失明,那你认为妻子去告状,是否算是不守纲常?”
蔡京立刻道:“这只是属于个例,不能一概而论。”
“这你别管。”
张斐道:“我问你,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妻子若去告状,算不算不守纲常?”
蔡京迟疑半响,摇摇头道:“我认为这不能算是不守纲常。”
张斐又问道:“你们有不同的意见吗?”
学生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都这么惨了,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要说算的话,纲常都成什么呢,就算是,也不能说出来,更何况太后可都还坐在边上的。
曹太后年轻时可也是一个女汉子啊!
张斐又问道:“如果将我这段话放在此条律例下面当成疏议,是否有违纲常?”
众人兀自摇头。
张斐道:“一目失明呢?”
众人兀自摇头。
“断一根手指呢?”
继续摇头。
“天天被打鼻青脸肿,且一天只准妻子吃一顿饭,但又无生命之危。妻子若去告官,是否有违纲常伦理?”
还是摇头。
严复忍不住道:“你举的全都是特殊例子,这般残忍暴戾的丈夫,也实属罕见。”
张斐笑问道:“一条二十字的疏议换一条无辜的人命,严大夫认为这值不值得?”
严复哼道:“治国可非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故此更需要智慧和勤奋,而不是表示无奈。”
张斐微微耸肩,又回到讲台上,“在这个桉例下,但凡是个人,都知道妻子去告官,也并不违反纲常伦理,但为何不多加一条疏议,这很令人费解,但其实在上堂课,我们已经提到过原因,你们谁能答出来。”
“有吗?”
蔡卞睁大眼睛问道。
张斐点点头道:“当然有啊!”
学生们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茫然地看着张斐。
老师,真没有!
“唉...我真是一个失败的老师。”张斐很失望地叹了口气,“宋刑统属于什么法?”
“法家之法。”
学生们异口同声道。
“不错!”
张斐点点头道:“与法制之法的区别在哪里?”
众人齐声答道:“缺乏保护和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