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古以来并无婿子守孝的礼节,但是这一份翁婿之情也非比寻常。所以此事虽然可议,但却不应此时。如果是有什么声言滋扰,新妇也不必介怀,户中犹有父母,谁敢讽我家事!」
妙音听到这话后,泪水霎时间涌出眼眶,再垂首泣声道:「能得翁姑如此体恤关照,新妇更有何惧?今日所言,皆出肺腑,早在山南旧时便已经有此心意,只因夫郎事务繁忙才未敢轻言。
阿翁感我父旧对夫郎的扶助,但前番家事劫难,若无夫郎维护主持,凭我父膝下拙幼谁堪当事?与人为亲,前扶后助,若非如此,焉得良缘?新妇得享家人如此的恩宠,若仍无表现,反而会积郁成疾,敬请阿翁成全!」
听到妙音娘子这么说,李晓便也皱起了眉头,视线一转便指着旁边稍显迟钝的李泰说道:「痴儿傻福,娶得贤妇,还不快扶起你娘子!」
李泰也不是故意在装傻,只是天下间所有男子、包括他在内,当听到自家夫人主动要为他操持纳妾,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以何种态度回应。
这会儿听到父亲提醒,他才忙不迭走上前去,扶住娘子并小声道:「阿耶所说不无道理,我虽然不畏惧物议谤言,但丈人新丧,娘子又有身孕在身,夫妻相守多年,我又怎能急在此时另觅新欢!娘子只需安养孕身,为我再添孩儿,余者不必过分操心。」
妙音却并不理会他,而是擦擦眼角泪水,望着已经不说话的翁姑两人说道:「此事本就新妇份内,翁姑既然没有异议,那新妇便操持起来。我家风崇德尚义,家人之间和睦相处,如此风气尤需长久维持,来日纳新亦需先察品德、不应以姿色取人,新妇此计,翁姑意下如何?」
李晓和卢氏听到这话后,自然连连点头称善,并且又都开口表示信得过新妇,纳妾事宜便且全由她去操持。
待到离开父母居室,李泰才渐渐回味过来,这娘子今天搞这一套怕不只是单纯的要为自己纳妾,看起来更多的还是要加强她这个大家主妇的话语权啊!
妙音见夫郎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入前挽着他胳膊微笑道:「夫郎是担心妾会借着纳贤黜色为由,给夫郎纳取丑妇,要让府中唯我独艳?」
李泰闻言后便摇摇头,瞥着娘子前襟胸脯叹息道:「我本来也没有纳色自娱的想法,只是经此才发现娘子当真是长大了,胸怀愈伟啊!」
妙音闻言后先是得意的挺胸一笑,使得前襟衣料更加绷紧,口中则说道:「夫郎本就人间俊士,而今权势更壮。妾若仍然独处户中,如同对阵千军万
马,与其闭门塞户的疲劳应对,不如放开门户、巧立规矩,悦我者才能得入!夫郎智慧如渊,妾也耳濡目染、久承浇灌,又怎么会没有一二妙计得于胸怀……」
讲到这里,她才发现夫郎那眼神和视线落点都有一些蹊跷,待到醒悟过来后,俏脸顿时一红,原本挽住李泰胳膊的手顺势掐在他的腰间,羞涩嗔言道:「仍是青天白昼,夫郎怎么就、轻薄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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