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忌惮的。何况就连李泰自己也表示晋阳霸府仍然势力雄厚,眼下绝非进攻良机。
但想要进行军事行动,钱粮物资乃是基础。可是如今霸府财政状况委实不够乐观,霸府即便派遣人马前往,也绝难支持大规模的进军,若只是小股人马滋扰偷袭,既没有足够分量的目标,也达不到让河洛局势变得更加稳定的战略需要。
仅仅只是训斥直堂中这些属官,已经不能让宇文泰心情好转,也无助于开拓思路,他在堂中枯坐好一会儿之后便又开口道:“着李伯山入见,他既然已经入府受事不短时间,想必也已经对当下困局有所创见。”
众属官闻言后也都暗叹不已,如果没记错的话,李伯山是今早才正式入府受事,这也算不短的时间?
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既然大行台这么看好李伯山的能力,当然赶紧把人传唤过来才是正事。于是当即便有人一步三跳的离开直堂,旋即便往李泰在任的西直堂而去。
过不多久,留守西直堂的王子直便被召入此间,登堂后便直言李泰早在正午时分便已经离开直堂往城外兵城去了。
宇文泰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沉,旋即便冷哼道:“着其兼职诸事,是信任他才力兼有、能够揽顾周全,可不是为了由其心意的避重就轻、厚彼薄此!李伯山他固然有失察望,你等在事群众竟也不作妥善提醒劝谏?枉你等皆是在事府中的故属老人,不能妥善理顺案事已经失职,今者加任才士竟还不懂得善用……”
王子直被这劈头盖脸一顿训,心中自是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发声打断大行台,只能待其发泄告一段落之后才可怜巴巴说道:“启禀主上,西河公入直之后便采察群情并诸案事,并将剧要案事立策并分付群众之后才离署出行。臣等皆于案前领受……”
“立策?立了什么策?怎不速速来报!”
宇文泰听到这话顿时一瞪眼,他自知交付给李泰的府事范围正是当下最为令人头疼和倍感棘手的财政问题,当听到王子直所言李泰居然已经有了计策,当即便激动的不得了,拍案直吼道。
王子直见状后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着员返回西直堂将事项相关的文书取来,而自己则在大行台虎视眈眈的眼神中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口述李泰此日在直堂中的吩咐。
宇文泰近日早被钱粮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故而对这搞钱的门道也听得极为认真,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开来,在听完王子直的讲述后他便感叹道:“不愧是李伯山,果然没有让人失望!这么短时间内,便想出几项创收的计谋……”
嘴上虽然夸赞着,但他心里隐隐还是有些失望,因为跟之前查抄寺庙相比,这几条策略都显得有点中规中矩、不够之前那么暴利。
但宇文泰这么想也只是由奢入俭难,自知这样的横财绝难频频获得。而这几项策略有效整合地方州郡挤压的闲余资源进行变现,并将地方财政的模糊地带厘定清晰并且收归台府,直接增加台府收入的同时也加强了霸府针对地方的控制,可谓是一箭双雕。
至于说来自地方官府的抵触,宇文泰自有信心解决,身为霸府首脑,这样的掌控力他还是具有的,之前只是不知该从何处下刀。
但是对于民间的反应如何,他还是有些拿不准,于是便又说道:“此诸策若能有效执行,官民达于两便自然最好。但小民多愚无大计,恐怕不能望尽官府让利的善政所在,若是需要长久推施才可缓缓见功,恐也无济当下所困。这一点,李开府离署时有没有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