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遭人便忍不住笑起来,哪怕并不怎么好笑,但还是有的人笑出了泪花。
“城主,贼军来了!”
城池封锁未久,在北面望楼眺望敌情的卒员便匆匆来报,韦孝宽闻言后便点点头,摆手驱散众人,着令他们各自返回自己的岗位上去,而自己则阔步走向望楼。
望楼下,奔流不息的汾水仿佛一道玉带横陈,但在河道中上下浮沉的各种杂物则就仿佛玉带上的瑕疵。今天的河道吃水竟比之前还高了数指,这高出的部分并不是水量增长,而是东朝运载士力物资的舟船!
河道两岸的东朝大军浩浩荡荡、比肩接踵,哪怕站在这视野高爽开阔的位置上,都根本看不到其军势尽头,前后绵延起码有十里之长!
此时望楼上一同眺望敌情的将士们在见到东朝军势如此雄大后,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脸色隐隐有些发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韦孝宽环顾左右之后便抬手指向那汾水河道,然后便笑语道:“人间不乏老兵久战无名,儿郎们有福了,经此一役何愁壮功不成!”
此时行在队伍中的高欢似乎也听到了韦孝宽的雄言,勒马稍顿,以手搭额望了望耸立在塬顶上的玉璧城,旋即又侧脸看了看旁侧的汾水,继而便喃喃道:“大军至此,一声令下,川流可以改道,山岭也可移平,何况区区一城!”
此时远在陕北的黄河西岸,李泰冥冥中仿佛听到有人唠唠叨叨,但也只当是自己激动之下的幻听,晃了晃脑袋后便对前后将士们说道:“此行东去,直捣贼巢,大统以来无此殊功,只待我部儿郎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