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年晗哪儿还有什么退路?从他做那个决定开始,他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江安饶见年晗没回答,也不再说什么,再次看向船头的江流,目光跟随着江流来到了她所称的头七镇码头。
头七镇码头立着一座三门四柱的牌坊,牌坊上面的字却很奇怪,乍一看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就像是胡乱涂写出来的一样,但是上岸后站在牌坊下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些字是由很多汉字组合在一起的。就好像牌坊上曾经不断更名,但是更名的时候却没有抹去原本的字,而是在原本的字上又直接写上了新的名字,这么一层加一层的,所以就造成了字体的重叠。
也许是因为太阳还未落山的缘故,所以,年晗并未感觉到害怕,并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是好奇的看着那座牌坊问:“为什么上面的字会是这样?”
江安饶却是平静回答:“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只能送到你到这里。”
年晗闻言,终于收起了先前流露出的那一丝丝故作轻松的笑容:“你坐船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吗?”
江安饶道:“我就在牌坊这里等你,只要我不走过那座牌坊就可以。”
年晗好奇的问:“你不能走进里面?为什么?”
江安饶没有详细解释,只说了两个字:“规矩。”
江安饶说完,看着年晗的背包:“你都准备了一些什么东西?”
年晗道:“吃的还有一些我爸给我的东西,说是也许能用得上。”
江安饶点头,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注意安全,我在这里等你。”
年晗点头,走向牌坊,穿过牌坊大门后,年晗再回头去看,却发现江安饶不见了,而在牌坊外的江安饶眼中,年晗转身站在那满脸疑惑的看着外面。江安饶当然不知道年晗看不到自己,所以,在她挥手示意的时候,发现年晗毫无反应,还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不过,江安饶耳边响起了父亲一直叮嘱的话:“千万千万不能走进头七镇所在的区域。”
为什么?头七镇里到底有什么?江安饶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以前是否真的有人参加过这种诡异的试炼,因为她先前告诉年晗关于过去几百年进入这个区域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的话,都只是复述父亲所说。
再说穿过牌坊的年晗走了大概几十米后,就看到了两条分岔路,分别朝着左右两侧,怪异的是,左侧的路上杂草丛生不说,路边还有很多动物的骨骸,不时有乌鸦怪叫着飞过,看起来很是恐怖。右侧的路上除了一片美丽的风景,遍布花丛,树上还结满果实。
年晗看着左右,却是鬼使神差选择了左侧的那条路,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江安饶告诉他要去的地方叫头七镇,似乎左右这幅场景才能与头七这个词结合在一起。年晗不知道的是,右侧路上的花丛下方就是沼泽,而那些果树树枝侧面贴附着一条条等待猎物上门的毒蛇,而在右侧那条路的尽头,是一片浓雾,浓雾之下就是万丈深渊。
当然,年晗能做这种选择,也有年良对他的教诲,年良曾不止一次告诉他,人生路上,表面看起来最好的选择,所谓的好仅仅只是开始的那段日子。而身处在特殊环境中,越是充满诱惑的地方越不要进入,因为过于美好的事物,往往隐藏着危险。
年晗走在那条阴森小路上,心里不断在鼓励自己不要害怕,但是周围传出来的阵阵怪声却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鼓励击碎,让年晗驻足数次想要掉头回去。他也甚至想到,父亲所说的暗中保护应该也只是说说而已。
突然间,年晗停下脚步,因为他注意到前方右侧大概十米外的位置蹲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男人穿着清末明初时期的长袍马褂,旁边放着一顶礼帽,脖子后面却留着一条小辫子,看
样子就像是清朝遗民。
现代社会没人会这么穿,要不是江家安排好了来吓唬自己的,要不就是年晗又看到了那种东西。
年晗鼓足勇气,鼓励控制着自己的双腿继续前进,但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怪人,那怪人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直到年晗走到他旁边的那一刻,此人才突然间抬头来看着年晗,同时还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只是一个哈欠,却把年晗吓得够呛,他浑身一抖,迟疑了下继续向前,没想到那人却起身开口道:“这位朋友。”
说话了?是那人在说话吗?那是个人?不是那种东西?年晗脑子中瞬间出现了数个问题,随后停下来慢慢转身看着那个人,然后才终于看清楚那人的面容,那是个年岁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模样很是清秀,脸上带着好奇。
年晗试探着问:“你在和我说话?”
那人道:“对呀,请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年晗道:“我,是从瓯江小镇乘船过来的。”
那人惊喜道:“乘船?哪个方向?”
年晗抬手去指来时的路时,却发现原本的小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弥漫着白雾的枯树林,林中还不时有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