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亚飞之所以突然起身的原因是,他坐下去那一刻,沙发给他的反馈与他之前在梦中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之前那是梦吗?还是说,那不是梦?如果不是梦,那先前的一切又如何解释?
全亚飞抬手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了。他彻底糊涂了,他明明之前看到的是三点半呀?不,是自己在发烧,自己离开澡堂子的时候是三点半,现在五点,应该是对的。
全亚飞检查好门窗后,回到卧室,刚进卧室又愣住了,因为床上的被子是掀开的。这说明有人睡过,但是自己没有在卧室里睡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全亚飞走到床前,伸手去摸被子里,没有温度。
全亚飞收回手的同时直起身来,看向后方的窗户,窗户中映衬着他并不清晰的身影,同时,他还看到自己身旁还站着一个影子。全亚飞愣神的功夫,那影子突然间朝着下方蹲去,全亚飞也立即侧头往旁边看。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全亚飞立即蹲下来去看床下,随后看到床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最里面。他赶紧打开手机上的电筒。电筒照亮床底的同时,他看到最里面有一个用塑料布包裹起来的柱形东西。
那是什么?全亚飞趴下去仔细看着,然后又爬进床底,伸手试图将那东西拽出来。抓住那东西拖动时,全亚飞发现那玩意儿很重,他只得整个身体都爬进去,双手抓住然后拖拽出来。当他将那玩意儿拽出来后,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然后迅速站起来退到角落。
虽然那东西被塑料布包裹着,但明显可以看出具有人形,换言之,那应该是一具尸体。
八哥安排给自己的房间卧室里竟然有一具尸体?而且之前怪事频发,难不成自己真的遇鬼了?全亚飞立即想要报警,但又迟疑了。他原本就在逃亡,而且年仲墨提醒过他,不要让人发现,跑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高调生活,否则下一次等待他的就是真正的死亡。
全亚飞靠着角落坐下,看着那具尸体,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思考这是怎么回事?这具尸体与八哥有关系吗?这人是八哥杀的?如果是他杀的,他怎么会把尸体直接放在这里?是为了嫁祸给自己吗?不,那样太愚蠢了,如果自己被执法部门逮捕,自己也会说出八哥。所以,这样做毫无意义。
全亚飞思来想去都觉得不稳妥,马上去袋子里翻找自己买的东西,他拿出买来的毛巾,然后开始擦拭尸体表层的塑料布,因为那上面沾了自己的指纹,擦完后,全亚飞又开始仔细打扫房间,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清除掉,万一这里被发现,执法人员勘查现场也查不到自己头上。
此时,全亚飞又想到对面的闫丽娜。闫丽娜见过自己,到时候作证怎么办?全亚飞觉得打扫也毫无意义,他开始在屋内踱着步子,但很快又开始拿起毛巾擦拭起来。不管如何,先打扫了再说。
一切妥当后,
全亚飞不敢再在屋子里乱走,他赶紧开门离开,并且思考着是否要联系八哥?如果联系,要怎么说?还是说,自己直接一走了之?
另外,最重要的,也是自己先前完全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年无垠与这个八哥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全亚飞按照约定,带来了那幅画,可那幅画也是年玺让他从某个异商手中拿的,那幅画代表什么,又有什么含义,他完全不清楚。难不成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也许年玺知道年仲墨不会杀死自己?所以,事先做了这样的安排,要将自己灭口?
不,也不对。全亚飞已经彻底慌了。他再次返回了那个澡堂子,这次他没有住单间,而是在大厅找了个位置躺下。此时天已经亮了,他因为收拾屋子也累得不行,所以,眼皮子打架,最终还是沉沉睡去。
◆
清晨,早高峰时期,党向国、年绶、阿茕和商重四人就赶到了现场。如年绶所料,江微歌早就到了现场,还给四人买好了早餐。五人站在江岸边上吃着早餐,看着远处遮挡住的案发现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商重虽然无法感受到寒冷炎热,但是他却知道,如果太热,身体会腐烂得很快,现在他体内充斥着防腐剂,如果太冷,身体就会被冻住,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所以,商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加上他那大高个,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头人熊。
江微歌并不知道商重到底是什么,也没好多问,但出于好奇心还是不时往他身上瞟,这让商重很不好意思。
年绶第一个吃完,随后问:“火车查了吗?”
江微歌看着年绶:“没那么快,昨晚从这里来往的绿皮车有六个车次。”
商重忽然想起来什么:“也许,被害人是自己走上桥的,不是乘坐火车?你想,就算是绿皮火车也没可能那么容易下车。”
阿茕指着桥头的位置,商重没回过神来:“什么呀?”
阿茕叹气道:“摄像头呀,受害人如果从旁边上桥,早就被发现了。”
商重立即点头:“对,我怎么就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