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考上了警校,认为自己算是出人头地了。”
珐琅看了年绶一眼,没说话。
年绶又道:“他上了警校后,并没有将精力用在学习上,而是想方设法与那些他认为家里有权有势的同学拉近关系,认为之后还得靠他们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我因为和他一个寝室,所以关系还不错,他在得知我妈是年氏集团总裁后,每天跟在我身后,我不喜欢那样,于是,我告诉他,我和他是朋友,他不需要那样做,他也算是听进去了。不过,后来,我和他走得越近,他就越膨胀了,认为凡事都有我撑腰,甚至开始和老师顶撞,我劝过他,可他每次都认错,但之后再犯,我知道这样帮不了他。”
珐琅的目光看向年绶,因为他能听懂,他也有亲身经历,只不过在经历中,他不是年绶那个角色,而是杨勤。
年绶接着道:“有些人,当言语劝告完全不起作用的时候,你只能让他亲身去经历失败。如果因此他得到经验教训,还有改变自
身命运的机会,如果他依旧执迷不悟,下场不言而喻。”
珐琅闻言只是冷笑了一下。
“那之后,我和他保持了距离,其他人也看出来了,没有人给他撑腰,他被人欺负,而欺负他的人都是以前他仗着有我撑腰欺负过的人。因此,他开始痛恨我,非常恨我,但是表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背地里说我坏话,编我的故事,甚至说我在学校里能够获奖,很多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当然,谁都知道,这只是他可悲的自我安慰。”年绶说完后,啃了一口肉,慢慢嚼着,“等我们毕业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也就是我爸被诬陷为杀人凶手,对,也是你爸。”
年绶说这句话的时候,冲着珐琅友善一笑,但他的友善似乎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年绶接着说:“我受到影响,虽然毕业了,但无法成为警察,当时杨勤很高兴,特地到我跟前来嘲笑我。我当时很愤怒,说真的,我有一百万种方式去报复他的嘲笑,可我没那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珐琅终于问:“为什么?”
年绶道:“因为他在嘲笑我的时候,老天爷就已经在惩罚他了。”
珐琅不解:“什么意思?”
年绶解释道:“良知。一个人如果连良知都失去了,那就是最大的惩罚,没有良知的人寸步难行。”
珐琅摇头:“这个世界上很多坏人都活得很滋润,年无垠是好人吗?不是,他是彻底的坏人,你看他,过得多好。”
年绶道:“你错了,你看到的永远都是事情的表面,一定要透过表面去看本质,我知道,我这么说,你理解不了,你认为自己经历了很多,但是那些经历对你来说,并没有激励你,反而是让你心里产生了更多的不满和仇恨。良知是最强大的武器,也是最坚固的铠甲,失去良知,说俗一点,会遭报应的。”
珐琅苦笑了下:“是吧,我现在就遭到了报应。”
年绶起身道:“你杀了很多人,犯了很多错,你应该受到惩罚,但惩罚你的不会是我,而是法律。”
珐琅仰头看着年绶,依旧不满道:“你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我,嘲笑我,觉得很舒服对不对?”
年绶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他知道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没有用,如今的珐琅已经深陷心中的泥潭,而且不愿意爬出来,除非有一天他亲眼看到那口棺材,否则是不会流泪后悔的。
只希望,那天来临的时候,珐琅的后悔是出于真心吧。
年绶刚回到原位坐下的时候,珐琅却又问:“那个杨勤后来怎样了?”
年绶摇头:“不知道。”
珐琅疑惑:“你为什么不知道?”
年绶淡淡道:“因为我根本就不关心他之后会怎样。”
珐琅沉默了。
第三层山洞也有白天黑夜的区别,年绶不明白,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山顶顶端发出如太阳般的日光,当时间一到,日光会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荧光,就如第一层那些荧光蝙蝠所发出的光芒一样。
这里
的温度可以说很热,但为什么那些半蛇人进入第二层的时候要带着那种寒冷的白雾?疑问实在太多了。年绶也无法入睡,只能呆呆地靠着一侧,看着跟前的那个背包。
不知不觉中,年绶即将睡着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叫他:“年绶。”
年绶睁眼抬头,看到的却是夕环那张脸。
年绶还没说话,旁边的阿茕立即醒来道:“公主殿下,你有何贵干?”
夕环没搭理阿茕,只是对年绶说:“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年绶点头:“但是我出不去。”
夕环命令半蛇人打开了木栏,随后半蛇人又用自己的尾巴将年绶缠住带了上去。阿茕立即叮嘱年绶要小心些,年绶安慰她没事,让他们好好休息。
没有人注意自己。角落中的珐琅目睹这一切后心里这么想,就如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