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目光从李明达身上抽回,含笑谢过李泰。
尉迟宝琪道:“却不是我!以前这样没错,今天头一次,是他想逛。”
尉迟宝琪说罢,就努嘴朝向房遗直。
李明达也发现了,房遗直手里拿着个缎面包的精致盒子。
房遗直淡笑把手里的东西交放进袖里,跟大家解释:“不过是刚巧今日心情不好,遂叫上宝琪一同出来走走罢了。”
“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人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走走。”李泰看向李明达。
李明达回瞪李泰过去,却顺到了房遗直的目光。
“十九郎因何心情不爽?”房遗问李明达。
李泰和尉迟宝琪都看向她。
“家里人出了点事。”李明达回道。
李泰了然于李明达的表达,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
尉迟宝琪则小声道了句“节哀”,却立刻被房遗直和李泰同时用眼神瞪了一下。
尉迟宝琪怔住,很不解为何,难道他说的不对?
这时候有侍卫骑马过来,跳下马就急忙过来跟李泰回禀。李泰附耳一听,看了眼李明达。
尉迟宝琪道:“四郎可是有事?那便让十九郎和我们同行就可,我们都在呢。”
李泰点头,也算放了心,骑上马就走了。
尉迟宝琪一瞧眼前有个吐蕃店高兴起来,这就闹着进去。
房遗直凑到李明达身边,借着周围的喧闹声,低声告诉李明达:“昨夜人走了,十九郎在立政殿可听到些风声?”
“不曾,我父亲昨天夜里不在,早上回来之后,只嘱咐不见我,没听他再言其它的话。”
房遗直微微敛目,继续低声对李明达道:“他不仅知道了,昨夜还在城外将公主的马车拦个正着。”
李明达惊讶的看房遗直,她看眼那边的尉迟宝琪还在挑拣东西,遂急忙追问他:“你怎么知道?”
“一时解释不清,先告诉公主一声,以后公主对这件事心里有数就好。”房遗直压低声,简短回答道。
李明达蹙眉,心中有很多不解。
“这怎么会,父亲一贯宠爱她,岂会舍得五姐这样离开。”
“十九郎的五姐,不单单在以前做了些不好的事。”
房遗直的话立刻引来李明达的再次疑问相看。
“近两年,窦逵已经接连被贬了两次,皆为于志宁的手笔。”
“于志宁?”李明达惊讶,正是之前刁难太子的那位。后来还是因她的几句提醒,父亲把这人给打发贬黜了,“你的意思他此举很可能是我五姐的授意?”
“不然窦逵怎会那般倒霉,不过偶然喝醉酒,举止粗鲁了点,就被于志宁夸大上疏。”
李明达没想到,在这时候还能牵涉到他。
李明达本以为于志宁当初只是图名才会那般刁难太子。而今他若是为长乐公主办事,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于志宁刁难太子,就相当于是‘长乐公主刁难太子’。而长乐公主所在的长孙家又是否牵涉其中,也值得人深琢磨了。
“十九郎先不必多想,这件事还要等调查过于志宁后,才能慢慢揭晓真相。”房遗直解释道。
“你派人去了?”李明达立刻问。
房遗直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这时候尉迟宝琪已经选走了过来,笑问他二人聊什么。
“聊你怎么忽然有钱了。我听程处弼说,你跟他借了钱,可还清了,就这样买东西?”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立刻耷拉脸下来,“十九郎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啊,那我不和你提,回去和程处弼提。”
“别别别,我赔罪,这些东西您挑一样,当是我的赔礼。钱的事儿求十九郎千万别跟他提了。”尉迟宝琪忙把怀里的东西晾给李明达看。
李明达自然是不看重这些,不过瞧尉迟宝琪一直很忐忑的看着那串红绿珠子串成的项链,李明达就伸手拿了过来。果然尉迟宝琪的眼睛随着项链走了,眼睛里满是不舍。
李明达把项链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还不错,就这个了。”
“只要十九郎喜欢,多少都没问题。”尉迟宝琪不知怎么想通了,忽然又高兴起来。
“你这么穷,我给你省点钱吧。”李明达有丢回给他,笑了下,就骑上马,要去城外曲江池遛一遛。
房遗直:“可巧了,我们刚也说去曲江池散散心。”
“什么时候?”尉迟宝琪话音未落,就感受到房遗直冰冷如刀剑的目光射过来,急忙改口道,“对对对,这天气去曲江池赏景泛舟,最好不过。那里文人雅士颇多,去了还能碰到很多老朋友。”
“好啊,那就一起去。”李明达正想细问房遗直一些事。
三人到了曲江池附近一家茶馆,要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