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腰挣开了柳色新几个手下。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着柳轻烟的手臂:“公主救命!”
“今日倒要看看,谁能救得了你!”柳色新冷哼了一声,随即就从袖中掏出一张对折的纸出来,抖开,“看清楚了,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朱小腰慌忙摇头:“不可能,我爹……已经不在世上了,死了一年多了,怎么可能把我卖给您?”
“这是你爹生前把你卖给我的,都快两年了吧?这张卖身契我一直压在箱底,今日整理东西,刚刚翻出来的。”
柳轻烟接过柳色新手里的卖身契,看了一眼,白纸黑字,一时也无话可说。
柳色新得意的笑了笑:“六公主,我不是强抢民女,他爹欠了我钱,一共二百两,无钱可还,所以将他抵给了我。”
“我爹何曾欠过你钱?”朱小腰急的快要哭了,“我从来没听我爹说过。”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哪怕到了衙门,我也有话说!”柳色新大声道。
看到确实是有卖身契,柳轻烟一时无奈,只好对柳色新道:“二百两我替她还!”
“六公主,我越王府还不至于缺那二百两。”柳色新冷冷的笑了一声,“我要的是人,而不是钱!”
朱小腰一听,更慌了:“公主,救救我,这张卖身契是假的,我爹不可能卖了我的。”
柳轻烟蹙眉看着柳色新:“堂哥,卖身契是真的吗?伪造卖身契,那是触犯条例的。”
“你不信?”柳色新轻瞄一眼,傲然的挺拔身姿,很有自信的道,“这里头还有担保人,就是魏先生。”
此时柳色新身边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对着柳轻烟轻轻叉手,说道:“鄙人乃越王府世子师魏朝雨,当时这张契书就是鄙人代笔,上面还有朱老汉的签名和他的手印。”
“小贱婢,爷看得起你,想要带你回府吃香的喝辣的,你倒不知好歹起来了。”柳色新看着朱小腰,猛然一巴掌掴过去。
朱小腰痛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嘴角开裂,出现了一丝血迹。
可见这一巴掌打得极重。
“柳色新,你怎么打人呢?”柳轻烟怒斥。
柳色新淡然扫视:“公主殿下,我打自家的奴婢,不触犯我朝之律例吧?”
卖身为奴,就是失去良人的资格。
那是商品!
别说是自家的奴隶,就是打死别家的奴隶,在武朝也不过是赔钱而已。
看着嚣张跋扈的柳色新,舒无艳都有些义愤填膺了。
但对方是越王府的世子,她只能敢怒不敢言。
而在这时,杨珏却缓缓起身,走到朱小腰身边,先把她扶了起来,再走到了柳轻烟身边。
“给我看看。”
杨珏随手接过卖身契,扫了一眼,说道:“此契系伪造者也!”
“你说什么?”柳色新顿时大怒。
魏朝雨冷眼看向杨珏:“年轻人,说话得负责任,这位是越王府之世子,他需要伪造契据吗?”
“当然需要。”杨珏平静如水,“即便是王府世子,没有契据,你要强行将一个姑娘带回府中,都是犯法的!”
“好好好!”柳色新怒极反笑,“你倒是说说,这契据如何是假的。你要说不出来,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杨珏拿起契据,问道:“你刚才说,这契据你压在箱底两年了是吗?”
“是又如何?那朱老汉本是王府的家仆,在外欠了一屁股债,两年前跟本世子借了二百两银子,立契以他女儿抵押。卖别人家的女儿犯法,但卖自己的女儿并不犯法吧?”
柳色新扫了杨珏一眼,继续道:“本世子收了契据,当时也没太在意,放在箱底一放就是两年。怎么着?过了两年,这契据就失效了?”
“放在箱底的时候,契据也是这么对折的吗?”
“契据对折又有什么问题吗?”
杨珏淡淡一笑:“这张契据使用的是白棉纸,对折压在箱底两年,颜色应该会不一样才对,对折在里面一层可以是白色的,但裸露在外的一面,长期接触空气,应该微微泛黄才是。”
经过杨珏的解释,柳轻烟当时就明白过来了。
这本就是生活中极其常见的现象。
白棉纸白如雪,但它也是会氧化的,氧化之后就会变黄。
正好又是对折,那么压在箱底底部的一层,露在外面的一层,他们氧化的程度也会深浅不同。
而纸的另外一面,由于对折起来,氧化程度会更低。
但现在整张纸都是白色的,丝毫没有泛黄的迹象,也就是说。
纸是新纸!
“柳色新,这纸都是新的,你怎么说是两年前签的契据?!”柳轻烟双蛾一振,眼中冷芒乍现。
“你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