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见那豆腐西施伸长了脖子往这头瞧呢。”
“醋上了?”刘王氏笑。
芸娘皱眉,“谁醋了,我是担心往后盯着咱们家的人多了,不安生。”
“那人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人家给赶出去吧。”刘王氏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手背,“我的好闺女,你细想想,今儿你敢给人家撂脸子,是因为来得是沈恒安,若是别的达官显贵呢?你也能这么着?”
芸娘愣住,脸颊发烫,颇有种心事被戳穿的窘迫感。
刘王氏又道,“你啊,遇着别人的事儿,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想不清楚了呢。”
直到回家路上,芸娘还在想大舅母的这句话。
她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可又不想承认,毕竟她先前拒绝沈恒安时那般干脆,还连着两回,这才隔了多久,就改了想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贪慕富贵。
再说,便是当真瞧上了他又如何,她压根不愿意再一次背井离乡。
聂芸娘始终觉得,自己和沈恒安根本不是良配。
“沈哥哥,你什么时候再骑大马呀!”聂明湛第一次坐马车,觉得又惊险又刺激,好不容易过了新鲜劲儿,又想起上次见到沈恒安时,他□□那威风的骏马来。
“这马车颠簸的很,你乖乖坐在里头别出来。”沈恒安回头提醒了一句,这才道,“那匹马在我家里头,等会儿到了家,我带你去看。”
芸娘诧异,他既然并未辞官,怎么可能不去朝中应卯,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答案,到家时终于问了出来。
“前几日我向圣上毛遂自荐,领了长河郡巡防的差事,且要在这里待些时日呢。”沈恒安神采飞扬,心道,媳妇还没娶到手,怎么能半途而废。
芸娘在宫中多年,好歹懂一些朝堂政治,巡防虽不是什么苦差,但惯来是不受重用的官员才会领到的差事,沈恒安堂堂虎贲将军,做这些岂不是大材小用,于前程有碍。
她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次在县城住了许久,去的时候只一个小包袱,回来却带了不少东西,除了舅舅家给她们的各类物件,芸娘也在县城采买了不少镇上买不到的东西。
沈恒安抱着个大箱子进了屋,帮着芸娘将物品一一归置,翻到那日两人在书局给聂明湛买回来的书时,他数了又数,发现竟多了一本。
多出的一本封皮倒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写,沈恒安以为是芸娘买回来的话本子,随手翻开一看,眼睛瞪得铜圆。
这这这……
这哪里是什么话本子!
书册上那一张张男女交缠相卧的图画霎是香艳,沈恒安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虽然未曾开过荤,可军中那些糙汉,想女人的时候,什么样的荤话都拿出来说,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但这香艳至极的画面仍是看得沈恒安面红耳赤,心头发热。
芸娘从外头进来,看他满脸通红,大汗淋漓,诧异不已,问,“你看什么呢?”
沈恒安啪地阖上书页,磕磕巴巴地摇头,“没什么。”
这玩意儿夹在聂明湛的开蒙书中,压根不可能是芸娘买回来的,别说她一个姑娘家根本不会有这种东西,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给幼弟看。
沈恒安冥思苦想,终于想起来,那天在书局,芸娘怀里的书掉在了地上,是他帮忙捡起来的,这小册子薄薄一本,许是当时夹在其中。
他眉头紧皱,暗暗庆幸,听芸娘的口气,应当是没看过的,只要趁她不注意,将这书拿走就成了。
沈恒安刚松了一口气,谁知见他魂不守舍的聂芸娘心中疑惑,直接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书。
他猝不及防,书本陡然间换了人手。
“神神秘秘地看什……”聂芸娘话还没说完,脸色猛地一变,直接将那书扔到沈恒安身上。
男人不敢躲,任那书打在他身上又落在地上,左右也不疼,他更担心惹她生气。
芸娘又羞又恼,可那种东西,叫她骂也骂不出口,只能一双杏眸瞪着男人。
沈恒安瞧着她那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心头软了软,原本滚烫的身子愈发热,恨不能解了衣衫凉快一番。
但到底理智尚存,忙解释道,“那书不是我的,我……”
“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