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亡的，和未曾诞生的，过去未来。

时间和空间，在她的眼眸里，都没有了意义，一切在她的眸光面前，都无所遁形。

如果非要说的话，她看到的是一条条变化交织着，名为命运的线。

这种感觉，在苏陌成为妖元大陆那方世界的天道时，曾经深有感触，

但他哪怕分身成为过天道，也很难推演出一方世界的未来，需要庞大的天道值。

显然，是这尊女帝虚影的身份实力，太过吓人，强的过分……远超他的那具天道分身。

苏陌念头复杂，眼眸深处惊疑不定，

内心深处也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样的一尊存在，哪怕只是投影降临，潜移默化给这方世界带来的影响，也是翻天覆地的。

祂跨越古今仿佛是一尊亘古不变的巨人，而这方修真界，只不过是她的掌中之物，一个玩具。

祂来此，意欲何为？

突然降临，是否会注视到自己，乃至于发现他的异样，随手将他抓着研究？

祂究竟是敌是友？还是仅仅……只是来看看？

种种念头的诞生，让苏陌内心深处升起了强烈的不安感，以及前所未有的疑惑。

这种难以言说的熟悉感……就仿佛曾经的小洛溪，仿佛赵子洛……

这女帝，究竟……是谁……

突然，祂似乎有所察觉，屹立于岁月长河，降临诸天的祂，向底下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苏陌淡淡撇去一眼，

就是这一眼下去，苏陌浑身战栗。

那是一种一丝不挂，仿佛浑身上下再无秘密的感觉，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来了……这一次，终于等到你了……”

下一刻，苏陌的耳边，传来淡淡的声响，这声音说不出的清冷和空灵，

仿佛百灵鸟般清脆，又仿佛天籁动人心弦，带着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和由衷的感叹。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更是一阵香风来袭，

苏陌的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一道绝世超然的白衣仙影，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一道璀璨的光柱冲天而起，

沫雨洛置身光柱内，披星戴月，全身说不出的静谧和神圣，

一身一看就华丽非常的仙衣宝服穿在其身，将其衬托的更加浮光掠影，超然非凡，宛如仙中之仙。

然而这还不算完，伴随着她的出现，各种各样的异象纷呈，

那直冲云霄的光柱，宛如连接天地之间的桥梁，

无尽道韵缠绕，隐隐有龙吟凤鸣嘹亮，有瑞兽麒麟四方圣兽显现，更有漫天神佛虚影仙临九天。

而这其中，尤其瞩目的，是一尊戴着鬼脸面具，盖世风华的女帝。

她周身仙气弥漫，位于一众异象之首，投影映照天际，她仿佛不属于这部古史，带着岁月的波动，和轮回的道痕，

她静静站在那里，便好站在一条岁月长河，隔绝了九天十地，让世间万物再无光芒。

然而，周围的潜龙宗弟子，却好似对那道仙影视而不见。

根据轮回殿堂刚招收的外围成员带来的视野共享，她眸光闪过惊艳和痴迷，似乎只能看到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

显然，这些异象也是因人而异。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到这些……”

“沫雨洛……”

苏陌低声呢喃，一时间有些失神，漆黑如墨的眸子深处，也不禁浮现一抹说不出的复杂。

异象，更多的是一个人先天资质的显化。

跟一个人的过去身，有着莫大的干系。

就像苏陌每一世经历的轮回世界，伴随着苏陌主世界的底蕴越来越强大，诞生之时的异象就会越加惊人。

从妖元大陆的紫气东来，先天剑气缠绕，万剑自发而至顶礼膜拜，尽皆俯首，便可见一斑。

而此时的沫雨洛，亦是如此，

那蔓延诸天的异象，极有可能是沐雨洛前世的经历。

“女帝……”

不知道是不是苏陌的错觉，

他总感觉沐雨洛背后浮现的女帝虚影，好似并非异象虚影那么简单。

或许……说是投影……要更加恰当……

因为他从那鬼脸面具上露出的双眸里，看到了一抹久违的……情绪……

而异象，是不会有情绪出现的，

接下来，仿佛是印证苏陌的猜测。

那女帝虚影一声幽叹，接着，以她为中心，一圈圈的道韵以波纹的形式散溢天地。

刹那间蔓延天际，这方世界的时空仿佛都被禁锢住了。

风息了，人静了，连呼吸都暂停了，万物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潜龙宗一众老祖，还保持着欣慰抚须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