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行医的感觉。
瞿大夫虽不喜多话,但性情和善,为人谦和,对村民,对任何病人都是一样。
自病人醒来后瞿大夫竟也不曾和病人多说一句话,不问其来去,为何原因受伤,偶尔说一两句,也不过是叮嘱有关伤口照料的事。
这俩人碰一块,冰山对寂秋,除了冷和静,整个屋子仿佛隐形中刮着一道道荒凉凉的风。
柳月每次在旁打下手,都是屏着气的,在这二人面前,不自觉便变得小心翼翼。
“恢复的比我预想的要快,年轻人,底子好,就是好。”瞿大夫收拾好了药箱,离开之前终于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谢谢。”世诚依旧一脸清冷,但却对着瞿大夫温声道了声谢。
柳月和他说过几回话,知道他连说话都是冷冰冰的,谢谢两个字,却与往常不一样,温和了许多,听的出他是由衷感谢瞿大夫的。
“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这是最重要的一点问题,这得多亏了照顾你的人。”瞿大夫没有说些客气之类的话,只是冒出了一句让柳月意想不到的话
。
柳月听出瞿大夫话里指到了自己,下意思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瞿大夫,然后目光转向正靠在床头的男人,恰好对上他刚转过来的目光。
四目相对,那双眼睛虽然依旧深沉,平淡无波,但却少了一些往日寒冷,黑眸上覆了一层少见的柔光。
柳月飞快的垂下眼眸,双手不自主的背向身后,几根手指在背后不停的搅动着,心中明明一直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却还是不知为何渐渐快速的跳动起来。
“谢谢。”
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只是比先前那声更加低了些。不像是底气不足不情不愿,这声音听着倒更加柔情了几分。
柳月只觉热流涌上脸颊,余光瞥见他还望向自己这边,立马垂眸,露出一排整齐皓白的牙齿,仰着笑脸,“好了就好。”
屋中没有人再说话,瞿大夫带箱离去,柳月送他。
“对了,现在伤口在愈合期,可以给他吃一些好的,补一点,伤口会长得快一些。”走到屋前,瞿大夫转身对着柳月又说了句。
“嗯。”
柳月点头应道。
瞿大夫走后没一会儿,隔三儿便提着个木桶来了。
刚好柳月正在院里晒床单,那些放了久的,这日有空都拿来洗了,好给对面那屋人用。
隔三儿远远地就看见了柳月,一脸笑脸小跑了过来。
“月儿,上次拿的你家的桶。”隔三儿提着木桶递柳月面前。
柳月看了一眼,只见桶里面还装了两瓣新鲜的冬瓜。
“俺家瓜长得好,昨儿刚摘了个,大家伙,一家人都要吃好几顿。俺爹说了,分一些给月儿你,顿汤红烧都好吃。”
柳月也没有矫情,接过桶,谢道:“谢谢三儿,顺便替我谢谢隔叔。”
“不过几瓣瓜而已,月儿不也送我们鱼了吗?都是一个村的,这点东西,不必太在意。”隔三儿笑道,然后问道:“对了,前两天河边捡来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人醒了,瞿大夫说再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柳月回答。
“是吗?”隔三儿一脸吃惊,想到那日的场面,感慨道:“没想到这样他都能活下来。”
“福大命大吧!”
柳月提了桶,向屋里走去,隔三儿紧跟其后,嘴里还跟着念到:“还真是福大命大。”
柳月走到厨房,放了东西了。
“我能去看看他吗?”隔三儿站在厨房门口,对着柳月问道。
柳月看了他一眼,虽然二人同是一个年纪,但再柳月眼里,隔三儿始终还是比自己小几岁。这个年纪的男孩没有同龄女孩成熟。
“他不是我什么人,你不用问我。想去便去吧。”柳月回道。
“可他毕竟住你家,你是他救命恩人。你带我去啊。我一个怎么好进去。我跟他又不熟。”隔三儿在门口央求道。
“我也跟他不熟。”柳月纠正道,然后看着他,“你也是他救命恩人啊。你还帮忙替他换衣服呢。”
柳月这么一说,隔三儿脸上爬上了一抹腼腆的笑,但看的出心里是高兴的。
救人的时候他心里怕,人救活了,他突然心中也有一种自豪感。好似做了英雄一样,毕竟每个男孩小时候都会做这种英雄梦。
柳月带着他走了进去。
床上的男人还在睡觉,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睡着,毕竟家只有这么大,厨房就在隔壁,一丁点儿的响声,他应该都是能听的见的。但柳月二人直至走到床边,他仍未睁开眼睛。
隔三儿站在床前看了一阵,然后低声与柳月说道:“他不是已经醒了吗?怎么还在昏睡?”
“是睡着了吧。”柳月低声与隔三儿道。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但否管是什么,人家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