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我白潇是魂归九天亦或魂归故里尚且未知;这厢,大瑾朝堂之上却已闹翻了天。
金碧辉煌的主君殿前,大祭司波稽泓熙与吏、户、礼、兵、刑、工、猎七部长老分列朝堂两边,一群老家伙正吵得不可开交。
“先君前天还好好的,说要骑马狩猎,怎可能一个晚上就突发奇病!绝对有问题!”一位眉发皆白的老太手中蛇杖往地上一戳,中气十足地喝道,原来是七部长老中最年长的吏部长老——艾棋(hr),代表显赫世家利益的她不忿道,“你们刑部是吃素的吗?已经案发两天了,怎么什么都查不出来!”
“先君的病发得如此迅速邪乎,无任何因果征兆,除了呼吸中断、心脉终止外,无任何其他病灶,寝宫内也无任何自缢或他杀痕迹,无论大祭司的巫医之法还是中土所传中医之术,均无法诊断其死因,只知是窒息而亡,身上却无任何勒痕。这让我们刑部从何查起啊!”刑部长老——柯睿(crime)不忿道。
“呵呵,我倒是听说,礼部最近给先君献了两个颇有姿色的小宫侍,疑点重重呢。先君身边的老宫侍已经服侍君上几十年,从未出过问题,怎么一上新宫侍就出问题!”兵部长老——安芈(army)冷笑道。
“这怎么又怪上我了呢?先君之前召见我说之前御前老宫侍有些已经力不从心,甚至连重点的果盘都端着发抖,是先君自己要求我调两个年轻的小宫侍来的。”礼部长老普徕(polite)对于霍乱后宫的罪名才不服气呢。
“那两个小宫侍的身份、家世调查了吗?有没有什么疑点呢?”工部长老——安技(engineer)追问道。
“都做了背景调查了,而且他们也不算很新的宫侍了,之前一直在败佳人的轻桡宫服侍,已经有几个年头了。”户部长老——申舍(census)回道。
“况且先君发病时,他们俩根本不在内殿,都立于殿外候着。内殿侍者只有先君最贴身的老女官史丹,你们不会说从先君出生就伺候左右的史丹有问题吧?”普徕郁闷道,“史丹我们也查了,九岁父母双亡,被招进宫时刚满十岁,先君出生后就之后就一直照顾左右。先君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她也是先君最信任的女官。她发现先君仙逝后当晚立马吊了梁要追随而去,要不是宫侍去请教下葬问题救下,早一命呜呼了,现在还半死不活呢,年纪这么大也不知能不能救回来”。
众长老一阵沉默。
此时,唯一一位男性长老——猎部长老杭霆(hunting)问道:“先君殿内的器具食物都查验了吗?据我观察,一般会杀人于无形的都是毒……”
“行了,这还用得着你一个打猎的野男人说,这我们都查过了,”艾棋不屑道,“我们女子商量国家大事呢,你凑什么热闹。”
“就是,我们刑部这么多神探子在查,你有这时间还不如回树林里去多打两只兔子。”柯睿也轻蔑道。
杭霆不忿正欲争执,一眼瞟见了申舍示意他退的眼神,只好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安技却为他鸣了不平:“二位长老这话就不对了,猎部下各族乃是我大瑾十分重要的力量,每年都给我大瑾收获了十分丰富的兽食、草药甚至矿藏”,说着安技行了个礼,“之前先君也是意识到了杭大人手下各狩猎族人们的贡献,觉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力量,才将众猎捕族人独升一部,族首杭大人官与前六部平阶。若二位长老非要按性别轻视猎部或杭大人,岂不违背了先君当年男女平等,天下和谐的一片丹心么。”
安芈也附和道:“是啊,性别天定,各有所长。杭大人作为第一任男性长老,在很多方面已是个中翘楚。譬如关于异兽、神草、地形、矿藏方面的见识,纵观当今朝野,除了大祭司外,远非我等朝堂书生可比。每次出征打仗,我兵部就受猎部帮助颇多。”
说着,安芈和杭霆轻轻颔首,互相行了个谢礼,杭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好了,在讨论先君的案子呢,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真是不成体统!”一声精钢铁玉之声响彻朝堂,原来是当朝大祭司——波稽泓熙发声了。但见:
一身绛红裘皮绕白襟,双袖拂雪黑蛇缠腰;
肩笼黑铁甲,足踏乌木靴,额间坠碧环,首支双鹿犄。
削长的面颊宣誓着她的成熟,高耸的颧骨显示出她的刚毅,一双聚光的丹凤眼冷漠地看着殿内的老家伙上演朝堂戏码。她轻蔑又威严地扫了一眼朝堂众人,长老们立刻低下了头。
波嵇泓熙幽幽地说:“居然什么都没调查出来也能吵半天,案件实质却没有任何进展,有这个时间不妨多把心思放在案子上。”随后她一转身,对着皇座行了个“心痛礼”,“君上见笑,先君在位时,七部长老就经常因政见不同而在朝堂上争吵,已成习惯,望君上恕罪。”
几位长老闻言一下子收敛了,纷纷行礼:“谢大祭司提醒吾等,望君上恕罪。”
金鸾君座上的新君青雅笛原本是侧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