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能感觉得到江笑白就在自己面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老是觉得有其他的人在盯着自己看。

而且数量还不少。

“放心吧，我不会在你低下头的时候动手的，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不至于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尘离脸上一红，他好像知道江笑白嘴里面说的这个人是谁。

他慢慢的蹲了下来，想要借助一丝透过门窗的光亮去寻找那个掉了的火折子。

然而，没有一点光。

黑的让人心里没底。

他试着往前迈出了一步，却感觉脚下黏糊糊的有些粘鞋。

又往前挪动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手指轻轻的在地上蹭了一下，指尖传来的感觉让他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是血？”

尘离心里一惊，颤抖着将手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果然是血！

来不及多想，凭借着感觉向右边一扫就抓

到了那个火折子，只不过因为泡在血里已经变得有些湿乎乎的了。

幸好，还能点着。

然而当他点着火折子，光亮照亮了酒楼的时候，尘离几乎被吓死了。

在他的面前，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肚子已经被掏干净了，一截肠子还晃晃悠悠的挂在外面。

尘离被吓得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扔在地上的一根胳膊绊倒了。

……

江笑白坐在椅子上，看着站着的尘离觉得好笑。

椅子还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本来就有的血泊中。

“你在想什么？”

他问道：“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把你也杀了？”

尘离有些迷茫，抬起头来看着江笑白眼神却飘忽不定。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味道浓到足以连屠夫都睁不开眼。

“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什么？”

“我是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尘离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看得出来他很害怕，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你把他也杀了？”

“不不不，我不会杀他的。”江笑白笑着，说道：“他叫阿土，事实上他应该还在巅峰骑士团里面，不过我并没有看到他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我也不知道，难道你不担心他？”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么大的人了要是连自己的生命都保护不好还能指望着他做什么呢？”

尘离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只好点点头。

“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在多久以前？”

“杀人？”

“没错，就是杀人。”江笑白看着他，说道：“任何人，任何生物在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恐惧，我只是想搞清楚你究竟有没有这种恐

惧。”

“我忘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杀了人。”

“什么感觉。”

他往前凑了凑，身体前倾问道：“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

“不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愤怒洗脑了，当我重新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后我才发现我已经杀了人了。”

“杀的是谁？”

“杀我父母的人。”

“你还记得死的人是什么模样吗？”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眼睛。”

“什么样的？”江笑白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他那个时代的一种医生，而且比较前卫被叫做心理医生：“能不能告诉我？”

尘离的表情有些痛苦，手里的火折子因为手部的剧烈抖动也变得晃动起来。

跳动的火光让周围的尸体映出一个个影子，因为光线的原因看起来好像是变得会动了。

“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浑浊，发黄，眼睛里面有我。”

他说的语无伦次，如同真的又一次置身其中：“我挖下了他的眼睛，放在脚底下踩碎了。”

“他为什么杀了你的父母？”

“不知道。”

“你杀他的时候有多大？”

“十几岁，差不多有十五岁。”

“十五岁了。”江笑白沉吟了一声，又说道：“那个年纪并不算小了。”

“所以我才离开了那个地方。”

“然后你就投奔了巅峰期骑士团？”

“那个时候还没有巅峰骑士团。”尘离看着江笑白的眼神有些凶狠，带着一些杀气：“我先去的莫宗。”

“哦，那个时候的宗主是谁？”

“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江笑白明白了，那是刘芮彤的父亲：“你……”

他却说不出来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