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带着江笑白来到了一个更空旷的地方，这个地方空旷的让人一眼看去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江笑白知道自己进来的这个房间并不算很大，然而这个时候他所看到的一切好像是在啪啪的打他的脸。

这里不仅大，而且大的离谱。

不仅仅只是大，而且很空。

空的像是草原，空的像是星夜。

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老人，一个闭着眼睛的老人。

“你是谁？”

“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来镜宫？”

“镜宫？这是什么东西？”江笑白也坐了下来，让他感到意外是地上竟然一尘不染的干净：“难道是你发明出来的？”

“我只不过是这镜宫的精神力，我没有实体。”

“哦。”

“你不惊讶？”

老人睁开了眼睛，泛着紫光的他看上去有些恐怖：“你看起来和其他人不一样。”

“也有别的人这么说过。”

“然后呢？”

“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不过是一句话，还想怎么样？”

“

你说话也和别人不一样。”

“嗯，也有人说过。”

“你应该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了。”

“哦？”

“因为我马上就要被拍卖掉了。”老人苦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被人强行炼化，然后做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

“你也是这次拍卖会上的一物？”

“是。”

“那你很可怜。”

“不只是可怜，简直是可悲。”

“可怜也好，可悲也罢，至少还活着。”

“没有思想，活着有什么意思。”

“活着就还有希望。”江笑白躺了下来，能懒的时候他是不会勤快的：“死了的话连希望都没有了岂不是更可悲？”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如果你是我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也没错，但很多情况下都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当然不会有那种感受。

江笑白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再说话。

“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为了毁了你们。”

“毁了我们？”

“是的。”他说道：“你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我们太过强大？”

“如果你们只是单纯的太过强大到还好了，最重要的是你们没有自己的意识。”

“如果我没有意识的话你这个时候是在和谁说话？”

“那也只是你，别的东西呢？山河扇？控妖笛？”

“他们还小。”

“他们？是它们，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的东西只是东西而已。”

“如你所说，它们会走的。”

“被人带走不只是走，会杀人的。”

“那是使用的问题，跟它们本身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只是我不能让它们继续在这个世界上。”

老人的眼睛有些红肿，不过不

是要流泪，而是在沉思。

沉思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会占有它们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它们的确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或许说制造出来就是一种错误。”

“没错，所以她们只能被毁灭。”

沉默，只有沉默。

空旷的地方只有这死一样的寂静。

如果说死亡是天下最安静的时候，那这个时候就是天下第二安静的时候。

江笑白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说话。

老人是不想说话的，甚至都在慢慢变浅。

“我该走了。”

“你的确是该走了，你就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的。”

“我已经来了。”

“所以你还是要走的。”

“走？我该去哪？”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声音如同幽灵，紧紧地在他耳边缠绕。又像是噩梦一般挥之不去，只能这样忍受着。

江笑白也闭上了眼，像是睡觉一样的闭上了眼。

他当然没有再睡觉，因为他知道这里还有别的人。

既然他能来到这个镜宫，那就说明也有其他的人能来到这个地方。

只是，其他来的人是谁，就不知道了。

“你们说的挺开心。”

“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