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白的眼睛在这一刻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金色的锋芒让他整个人都浸入其中，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可匹敌的威严。

这才是江笑白，这才是剑神！

凭空而显的那一柄气剑猛地刺向了陈子路，如此之近的距离天底下恐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躲过去的，更不要说是他了。

他拳头上的绿色变得黯淡了下来，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又像是狂风之中的烛火，只需要任何一点外力就会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可这柄气剑却并没有刺穿他的喉咙。

是江笑白已经压不住弑魂爆发出来的能量？还是说已经被这雷电之力而反噬了？

都不是，弑魂还在他的手中，雷电还在空中轰鸣。

但偏偏这把剑却是被定格了一样停在了他的喉咙前。

甚至连一寸的距离都不到。

陈子路早已汗如雨下，他从没有过如此惊心的时候，就算是在当初自己一把火烧毁了帝王阁的时候也没有过现在的这种感觉。

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

而且败的没有任何悬念。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改变主意了，不想杀你了。”

“士可杀不可辱！”

“你不是士，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废物。”

一个老鼠屎尚且还能坏了一锅汤，更不要说是这个实力已经可以称霸一方的陈子路了。

然而江笑白却并没有杀他，只是收回了弑魂，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他的面前，跪

着一个人，一个眼泪和冷汗一同滴在地上的人。

“你是在羞辱我吗？”

“羞辱？你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穷奇已经从神殿里走了出来，看着这两个人想说些什么但是却皱起了眉头。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如果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也未尝不可。

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这要命的气氛的。

“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只有二十个。”

“二十个人你就想过来杀我？”江笑白笑的很开心，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在江湖上的名号了？”

“我知道你是剑神，可是我偏偏不相信你有那么大的实力。”

“那现在你相信了吗？”

“不相信。”

“不相信便不相信吧。”

“你不生气？”陈子路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泪痕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惨败还是因为自己兄弟的死亡而产生的内疚：“你不可能不会生气的。”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质疑你的能力。”

“质疑我能力的人有无数个，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了，不是因为自己实力不够，相反就是因为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所以在心中产生了一种万万不能有的情绪。

那就是怀疑自己能不能真的杀了江笑白。

江笑白是剑神，天底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剑神。

他虽然已经拥有了燃烧军团赐给他的能量，可偏偏却因为这个可有可无的名头产

生了要命的情绪。

过度的自信会死人的，过度的忧虑也是会死人的。

“你是可以杀了我的。”

“但是我犹豫了。”

“对，如果不是因为你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的话现在倒在地上的应该就是我了。”

“你受了伤？”

“对。”

“什么伤？”

“不重要。”

这的确不重要了，胜者为王，赢家说的一切都是真理，不管输的人再怎么不服气也只能等到有下一次决战的机会才能一雪前耻。

……

“他真的要放我走？”

他站在神殿门口，想要看看江笑白在大殿里做什么但是却被穷奇那庞大的身躯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要放你走但是我却不想放你走，趁我还没有动手之前，你还是赶紧走吧！”

“他难道就不怕我会杀回来？”

“等你再修炼到那种境界的时候，你觉得他身上的伤会没有好？”

每个人都在进步，无论是谁，好人一样坏人也一样。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世界上好坏已经没有了明显的分界。

只要是个人就想活下去，那想要活下去就可能要去做一些自己原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情。

陈子路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他挑错了对手。

好不容易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穷奇方才叹了一口气走进了殿内。

“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