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更不像是江笑白,没有后者那么多变的心理也没有他那混乱的灵魂,唯一有的就是对于某件事的执着。
江笑白并不能说是没有执着,只不过与祝更比起来就差的太多了。
夜已经深了,就连已经失眠的江笑白都睡着了。
可院子里还站着一个人。
天空上挂着一轮明月,虽说明亮万分可岂不是和这个人一样依旧是孤独着?
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怕,他很怕,真的很怕。
曾经的山盟海誓已经灰飞烟灭,尽管他知道她可能并不是真心的,可他确实真心的。
“哎。”
“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
就在祝更刚刚叹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在房顶上响了起来。
“你是谁?”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在禁河军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刺客能进来的,所以也没必要去做那种像江笑白一样的担心:“你不也是没有睡吗?”
“我可不能睡,我的任务就是守夜。”
“守夜?”祝更还是转过了头,坐到石凳上抬头看向房顶:“这里有禁河军还要守夜?”
“不是安排,
而是我自愿的。”
“哦?”
“这已经是习惯了,我实在是睡不着。”
“看样子你是东瀛的人?”
“对,东瀛浪人国。”
“哦,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每个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家乡的,就算那里有再不好,可总归还是自己生长大的的地方。
所以末永未央就从屋顶上落下来了,走到了石桌旁边,看着他但却并不说话。
“有事吗?”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人。”
“这里的人?哪里的人?”
“帝都的人。”祝更端起酒杯又放了下来,淡淡说道:“你不守夜了?”
“我的任务除了要防备外面的人更要防备这里面的人。”
“哦,你是说我就是刺客?”
“你的实力很强,不用当刺客。”
“那你说我应该当什么?”
祝更也笑了起来,然而却被末永未央发现了他笑容中的苦涩。
“你是祝家的祝更。”
“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是当初我和江将军一起去祝家的时候见到你了。”
“为何我没有记得见到过你?”
“不知道。”末永未央很诚实,诚实的已经
能算是傻了:“我猜的。”
“你猜的?”祝更大笑起来,仿佛是忘记了方才那个忧愁的自己:“你是一个很好玩的人。”
“我不好玩,我手里的刀也不好玩。”
“可是你手里没刀。”
“南斗统领手里也没有刀。”
他的手里确实是没有刀的,因为南斗手里也很少拿刀。
“你是他的部下?”
“不是。”
“那你为何会知道南斗的事情。”
“以为我去过禁河大漠见到过禁河军。”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末永未央也坐了下来,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带着些许的哀愁说道:“那个时候禁河大漠还没有那条禁河。”
那真的是很久以前了,久到帝都都还不叫帝都,潘德拉肯也不是潘德拉肯。
祝更突然笑了,比之前笑的更加大声了。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
“笑我?”
“对,笑你。”祝更解释道:“你身为东瀛浪人国的忍者为什么要在中州出现,而且为什么甘愿屈尊在禁河军?”
“我有任务在身。”
“很重要的任务?”
末永未央没有说话
,只是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江笑白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大侠。”他看着祝更,眼神有些迷离:“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
“也可能就是以为他是一个大侠吧。”
……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院子里杯酒狼藉的,一眼看过去就像是有人昨晚发了酒疯一样。
末永未央不会发酒疯的,因为他只喝了那一杯就走了。
祝更自然也是不会发酒疯的,尽管他喝了很多的酒。
很多情殇的酒。
可他也还是不会醉的。
那醉的是谁?趴在地上的人是谁?
是江笑白。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醉过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