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什么啊,一张夜游券这边哄完了拿那边去骗,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生意!然而她已经陪小胖子熟睡会周公去了。而邵砚青这小厨子怎么会是这心机男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顺毛哄好,两人勾肩搭背地去小酌一番了。
次日邵砚青在晨光沐浴中醒来,酒劲过去头还有些疼。和陶隐喝酒到半夜,回来的时候也没换衣洗漱,扑到床上就睡着。现在起来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啧啧,臭得很。不过他倒还好,醉了还知道倒在床上,陶隐不知什么时候滚到地板上,双手双脚抱着枕头就和特大号的蚕宝宝一样睡得正香。
邵砚青想了想,拿起手机拍照留念。洗漱完出来时陶隐已经醒了,正打电话叫客房服务。刚撂下电话就听到门铃响,还有孩子特有的精力充沛的声音:“早啦,起来啦,哟呼~”
打开门小胖纸就扑进来,邵砚青一把抱他起来,肉墩墩的小屁股座在胳膊上,沉甸甸地:“再再起得真早。”这时眼睛往外一扫,却没见到她,心下诧异:“姐姐呢?”
再再抱着他的脑袋和他咬耳朵:“姐姐好像不舒服啊,让我先过来找你们。”他看到躺在地板上还熟睡的陶隐,扭着身子滑下来小跑过去,“桃子叔叔~~”跑得太快,脚下一滑往前踉跄两步,一脚踩在陶隐脸上。
“唔——”
邵砚青默默地给孩子点了个赞,叮嘱道:“再再看着桃子叔叔,我去看一下姐姐。”
会所的房间不似酒店那般规整,开门就能和过道对面的住客面对面。陶泓和再再的房间与他们隔了两处庭景,装饰风格也稍有不同。陶隐那间是地中海风格,而这间则带了些许阿拉伯风情。床边垂着纱缦,层层叠叠地掩着,里面睡着他的美人。
陶泓见他来也不惊讶,而是一脸抱歉。谁会想得到呢?昨天还玩得那样开心,今天醒来乐极生悲,被生理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怎么办,今天还得给他过生日呢。
邵砚青摸摸她的额,满手的冷汗,这时脸色也变了,马上要唤医生来。陶泓窘得很,按住他的手,小声嘀咕道:“是生理痛。来了也只是吃两片止痛药。”也觉得尴尬,“平常不会这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不舒服就不出去了。”他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再再有陶隐看着,我陪你。”
陶泓羞愧得很:“明明今天你过生日……”她还打算烤个蛋糕给他庆生,晚上再去夜游看景,这下全泡汤了。
可恨的大姨妈,真是会挑时间捣乱。
邵砚青倒不在意,说了陪她就真挑了本书坐在她边上看着。陶隐和再再过来,也被他三句两句地打发走。她小腹坠胀,起身都觉得难受,可看着窗外阳光正炽盛,不免心情郁闷。翻来覆去几下他便觉察到了,离开十来分钟后回来,带了一包蜡笔和时下流行的图画书。支了床边桌,他陪他涂鸦消遣。
中午的时候她喝了两口红枣粥,他用房间里的微波炉做的茶杯蛋羹也只吃了一半。阳光斜斜照入房间,透过纱缦洒在床上。明明室内温度正好,额上一滴汗也无,可就是觉得皮肤下的血管里有火在烧,最后聚在心口热力无法纾散。然而腹部却是像裹了坨冻硬的冰块,硬硬地坠胀。她是真的累极想睡,却是被折磨得无法入眠。大约只有被大姨妈狠狠折磨过的女人才能理解这种痛苦吧。像是钝刀子割肉,那种绵延淋漓,拖悬不决的感觉。
最后还是吃了止痛片。在等待药效发作的时候,邵砚青一直握着她的手。不知何时她的手捞在他腰上,而他也由床边挪到她身边,最后和她并排躺着像两把合紧的汤勺。他身形高大,双臂张开就能将她完全笼在怀里。她半蜷着身体,略略放松的胎儿睡姿。双手与他的交握,靠在她的小腹上。
邵砚青望着窗外的景色由亮到暗,由天明到日落。他不觉得失落,也并不遗憾晚上的星光夜游泡汤。生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附加意义,是她想为他庆祝,他也只是因此而高兴。在哪里,做什么,或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度过都无所谓。
她在身边就好。
就像现在这样静静地躺着,连心跳,连呼吸都变成同样的频率。
这真是个幸福的生日。他想。
陶泓这一睡到深夜才醒。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人却精神起来。身后有密密的呼吸吹来,她小心地转身,邵砚青靠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她拿手指虚勾他的轮廓,无意间指尖扫过他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后,他睁开了眼睛。她凑得这样近,直直看进他眼底。或许是由沉睡中醒来,这时瞳孔微散,眼里漾着懵懂颜色。
她在他鼻尖轻吻,“醒啦。”他脑子还是混沌的,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绽出一个毫无防备的笑容,紧接着搂住她的脖子亲了一口,声音沙哑地问道:“还疼吗?”
她摇摇头,又小声说:“身上黏乎乎地,想洗个澡。”他缓了缓神,慢慢松开手脚,放她自由。
双脚刚刚落地就觉得一股热流由小腹奔腾落下,她悚然夹紧双腿,以一种相当别扭的姿势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