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泓热烈欢迎。陶隐也无所谓。只有邵砚青的脸微绿。可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他心胸何至于狭窄到容不下。
再再的睡相很老实,或许是因为白天劳作的关系,睡熟了有微微的鼾声。陶泓替他掖好毛巾被,又摸摸他的小手,将空调高调一度。
半夜醒来口渴,她蹑手蹑脚地下楼取水喝。恰巧他也在。也不知道是真的恰巧还是他守株待兔。
这几天陶隐带着再再,宛如超级大灯泡带着它的移动电源,一天到晚发光发亮,明晃晃地追着这对无法秀恩爱的热恋狗照射。
热恋期啊,本来邵砚青已经养成每天早上org kiss的好习惯,这下又被打回原形,一起床就爬去守厨房。而陶泓每天回来时都会收到一个热烈的迎接吻,一个两个接三个,本来甜得连喝咸肉汤时都觉得发腻呢,现在就真只剩咸肉的味道了。
这时月黑风高又兼灯黑火瞎,正好可以搞搞小动作。这次是陶泓主动,勾着邵砚青的脖子就是一个深吻。他将她抱在膝上,微微地喘气,手指与她的交握,声音低哑道:“我都等了两个晚上,你才下来。”
她大惊失色,“什么?你都埋伏两个晚上了?”又好笑又心疼,“怎么都不和我说?暗号也不打一个。”他委屈得很:“我以为心有灵犀。”
哎呀小青哥哥,活该你单身这么久。(手动再见)
陶泓抚摸着他的鬓角,短短硬硬地有些扎手。他们坐在客厅的角落,只点了盏半人高的立灯,并不很明亮。于是远远望去,倒像是一对连体婴。
“我要和再再一样小,也可以和你睡一张床。”他感叹道,似乎很不忿被另一个男人占了先机,“嫉妒坏了。”
他这样坦白,她一时间语塞,随后扭着他的领口慢吞吞地说道:“你要是变小了,我可怎么办?我又没有恋~童~癖,那可是要坐牢的。”
邵砚青笑起来,白生生的牙齿晃了晃,像是要进食着的鲨鱼。手也不老实了,由她睡衣两侧往里钻去,“所以啊,我就只是想想而已。”掌下柔腻滑软的触感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懊恼着这时间地点不能纵着胡闹,天不遂人愿。
她坐在他膝上,这时倒比他高了半头有余。双手搭在他肩上,抚慰似地轻吻着他的额和眼。这样经历对一个正常的男性确实是种折磨,能克制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他埋在她胸前嘀咕着:“幸好他们就来几天,要是再多一阵子,我也受不了。虽然再再真的很可爱。”这时忽地笑起来,悄声说道:“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一定也很可爱。”
陶泓脸上的微笑凝固住,连身体都有些僵硬。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他仍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周围的温度也在慢慢地下降,只有立灯的灯泡发出极细微的电流声。
他盯着她的眼睛,很想问她:你有想过以后吗?恋爱,结婚,生子。你是否有将我列入你未来的人生中,我们一起前行。可是终究是没问出口,他忽然害怕起来。她倘若说只要现在快乐就好,以后谁会知道。他一定不忍驳她,那又何必要问。
可他不问,她却有回答:“讲真,我从未考虑过结婚的事。”她用额头轻轻点着他的,说道:“但我确实爱着你。”
他沉默地收紧了臂弯,将脸埋在她柔软的颈侧。唇下的浅青色脉络里流淌着她的血液,她的心脏也离他这样的近。而他之前未曾想过她会这样在他的怀中,对他说‘我爱你’。
很轻很轻的三个字,却足以让人动容,令他泪盈于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