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同受困,秦红棉与甘宝宝只是破口大骂,刀白凤却即刻便要回大理去再不管这负心郎。有段正淳的前车之鉴,段誉如何能放心让刀白凤独自离开,忙又上前劝道:“妈妈,先想办法救出爹爹要紧,爹爹与阮姨的事,还是先放在一旁罢!”
段誉这话十分务实,可却入不得一生最重尊严与爱情的刀白凤的耳。想到这些年来自己为了那负心人日夜悬心,可他却在宋土与阮星竹寻欢作乐,刀白凤更是气怒交加。如今听到唯一的儿子话里话外亦有维护段正淳之意,刀白凤心头累计了数十年的怨愤当即爆发,竟想也未想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连你也帮着你爹爹!”
段誉自幼受宠,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刀白凤这一个耳光,即刻便将他打地手足无措怔立当场。家国、亲情、爱情,这彼此交织纠缠不清的重压早已令段誉不胜负荷,刀白凤这一个耳光便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段誉愣了一阵忽然放声大哭。“妈妈,段氏家国宗庙即将不保,爹爹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要紧!”
段誉一哭,大伙全慌了神,连刀白凤也不再闹着要回大理了。几个女人将段誉围在中心,又是劝慰又是追问,闹了大半个时辰方断断续续从段誉的口中理清了段正淳失踪一事的全部发展脉络。
秦红棉等四名女子均为江湖中人,直来直去缺乏谋断。而唯一长于政治中心的刀白凤,偏又是个爱情至上不理俗务的性子。如今听闻有人竟能隐忍谋划多年,耐心等到段誉登基方祭出段正淳图谋大理国,大伙皆是目瞪口呆心悸不已。只见她们面带惊怖地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泼辣率真的木婉清打破沉默,恨声骂道:“这慕容复,好生歹毒!真该杀了他!”
段誉又哭了一场,心绪却是平静了许多。听到木婉清说要杀人,他也只是苦涩一叹。“这位慕容大人身居左相,在大宋位高权重,如何能杀得了?”他发泄了一通,心中压力顿减,却又后悔起了方才的失态,赶忙抹脸道。“天色已晚,大家还是早些歇息罢!营救爹爹一事千头万绪,急不得。”说罢,便急急向自己的屋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