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宇脑子瞬间宕机。
她没想到谢祁会这么问,就像她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词包含的另一层含义。
招惹的意思除了挑衅还有撩拨。
实际上姜思宇两种都不是。
挑衅她不敢,撩拨嘛,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想过。
她知道胡青青误会是后者,她以为谢祁听了会自动理解成前者。
只是当谢祁问出来那一刻,她的心湖微微荡漾了一下。
分明他之前也说过类似暧昧的话,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那你希望是哪种?”姜思宇向来喜欢把不会回答的问题扔回去。
是耍赖也是小小的试探。
“我觉得,”许是喝了酒,谢祁语气里全是不走心的散漫,“你哪种都不敢。”
“……”被拿捏的不爽从心底冒出来,姜思宇不服输地问:“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敢?”
谢祁撑着脑袋,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眼底浮现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姜思宇瞬间偃旗息鼓,“你说的对。”
她插在口袋里的手摸到个什么东西,边说边往外抽:“我哪敢——”
看见手上的东西,姜思宇声音戛然而止。
这是一块正方形的塑料包装。
忽明忽暗的路灯透过挡风玻璃洒进车内,足以看清楚上面“超薄”“颗粒”几个令人面红心跳的字。
时间仿若静止,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诡异的沉默过后,谢祁把视线从小包装移到她脸上,“应酬?”
姜思宇手一抖,拇指和食指无意识摩擦了一下,原本贴在一起的两片被分开。
谢祁扫了一眼,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还要叫上席琛一起?”
姜思宇僵硬地扭头,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透着超出她认知的震惊后的生无可恋:“你听我解释。”
姜思宇明显感觉全身的血液加快了流动速度,四肢的冰冷被体内热量驱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捏着避孕套一动不动。
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眼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这模样给谢祁的感觉,要是不听她解释,下一秒,可能就会哭出来。
很荒谬又不切实际的念头。
哭倒不至于,姜思宇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不是我的。”她暂且空白的脑子只能想到这句。
一声低笑传来。
姜思宇抬眼,只见谢祁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还有残余的笑意,“那是谁的?”
他的笑里没有轻嘲,没有疑惑。似乎是被逗笑,问出来的问题也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纯粹是陌生的坏心眼在作祟,想听听她还有什么更离谱的说法。
姜思宇一字一顿地道:“是别人放在我口袋里的。”
谢祁“哦”了声,态度堪称一个敷衍。
姜思宇张了张嘴,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
“停车!”她朝前面喊了声。
司机没马上停车,而是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谢祁。
姜思宇捕捉到这一幕更气了,“到底谁才是老板啊?”
谢祁撑着脑袋,悠悠地问:“去哪?”
姜思宇没好气地回:“丢垃圾!”
谢祁示意司机停车。
车子刚靠边,姜思宇便迫不及待地拉开门。
她捏着东西用力丢进垃圾桶,仿佛处理什么犯罪证据。
回去的时候,谢祁正在打电话。
“没什么好抱歉的,”他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姜思宇,轻缓的语调里带着一丝调笑,“小姜总目的不纯。”
姜思宇手一抖,安全带都没插好。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扭头。
谢祁目光肆无忌惮,“她带了——”
姜思宇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像一只炸毛的猫:“我都扔了!”
谢祁任由她拿走。
许是碰到了扩音键,车厢内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带什么了?”
姜思宇:“没什么,今晚是正经应酬。”
“别啊。”席琛乐了,“正经应酬多没意思?我们就不是正经人。”
“……”姜思宇视线抬高,跟谢祁的目光对上。
席琛的态度好像给了她启发。
“是吧?”她目光不闪不避,意有所指地道,“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还装什么假正经。”
这个破罐子摔得很解气,姜思宇有一种扳回一成的得意。
谢祁视线轻轻扫过她耳垂,“那你脸红什么?”
“装的呀!”姜思宇把手机丢他腿上,对答如流。
果然人一旦抛弃面子就能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