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刘凌不死也会颜面受损,一个破了相的皇子,如何继承皇位?”
“人群一乱,我们安排的亡命之徒就会想法子对那些官员的长者下手,一旦那些刺儿头的父母去了,势必要丁忧回乡,如此,又空出许多空缺来,来年吏部再安排官职,便能安排上去一批我们自己的人。等他们丁忧回来已是三年后,那时已经是尘埃落定,吾等又何惧之有?”
他放下杯盏。
老大依然一言不发,老二方宜君脸上的紧张却已经冲淡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兴奋之色。
“这么一说,父亲除了刺杀三殿下,还另有准备?”
方宜君难以置信地开口:“难道还有其他杀招不成?”
“老夫准备引起京中的暴动,一旦大批平民百姓被朝廷的旨意加害,百姓就会对皇帝失去信心,日后即便内城有乱,也不会有人敢过问。”
方孝庭轻轻地笑了:“守城的洪彪因玩忽职守被皇帝贬去守城,心中早有不满,想让皇帝不得安宁。他父母双亡,家小又不在京城,少了许多忌惮,老夫为了这枚棋子,也不知道布置了多少年,花了多少功夫,今日只不过让他放箭射一射乱民,又有什么难处?”
“射乱民?”
方顺德微微错愕。
“不是说杀三皇子吗?”
“杀三皇子,此其一;趁机引起动乱,使皇帝失去民心,此其二;趁乱起之时设法除去朝中的官员,让陛下无人可用,此其三;撺掇对官员心怀不满的暴民对官员家眷下手,使得官员丁忧或丧妻丧子,不得安心理政,此其四……”
方孝庭笑了笑。
“此外,如果真有人脑子不好放了他们入内城,我也安排了人手,趁机火烧内城,从雷火门买来的火油和火弹,可是有不少!”
“内城衙门一毁,火势势必烧向四城,官员失却衙署,皇帝失却宫墙,无论是恩科或召见商人都要往后搁置,这边给了我等可喘息的机会,此其五!”
“一石五鸟,只要得之一二,局面就对吾等大大的有利!所以老夫才说,是动手的时候了!”
方孝庭有得意之时好为人师的毛病,老大和老二都已经习惯,只能满脸敬畏地看向父亲,神情有些呆滞。
他们的父亲是如此多疑之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对自己的儿子们透露出冰山一角而已!
‘老爷子到底还暗藏了多少人手和势力?’
方顺德更是心中一沉。
‘那些武林高手和火油火弹,为何从没有听说过?’
“也是皇帝今年太过小心,竟派了刘凌替他登楼,否则要想在龙凤灯中动手脚,可没那么容易。”
方孝庭神情兴奋,又问向二儿子。
“那些花灯匠人,你都安排妥当了吗?”
方宜君伸掌做了个“杀”的姿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只要静下心来,坐等好消息便是。”
方孝庭眼睛微微眯起,安之若素。
他如此有信心,两个儿子也只能陪着坐在屋子里,没一会儿,三人突然听到了从内城方向敲响的鼓声。
“什,什么声音?”
方顺德有些诧异地仔细倾听。
“我听着像是擂战鼓!好像还有鸣金的声音!”
方宜君也跟着附和。
“城墙上一定是乱了!一定是冲进内城的乱民胡乱敲响了城楼上的器械!”方孝庭眼睛一睁,狂喜着站起了身子。
“大事已成!”
忽然间,方孝庭书房的柜子突然微微一动,惊得方宜君一抖。
“什么人?!”
方孝庭和方顺德见方宜君如此惊吓,忍不住相视一笑,方顺德更是遮了遮鼻子笑道:“弟弟莫惊,这是父亲房中的密道……”
书柜后响起了敲门一般的声音,方顺德微微靠近,问出一大串密语,密道那边的人一一应对,方顺德这才闪过身子,抽出书柜上一本书按下机关,滑出一道一人窄的小门出来。
这一人窄的小门里却跳出三个人,三人皆是浑身透湿,头发和颜面多有烧伤,狼狈无比,进了门就赶紧脱下身上透湿的棉袄,靠近了炭盆旁边取暖。
“怎么样,得手了吗?”
方孝庭已然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别提了,你给我们指的目标是错误的!那小子明明就不是三皇子!”
三胞胎中的老大往炭盆里啐了一口。
“定安楼上早有防备,做三皇子替身的那少年不但武艺不弱,还是陇右盟主铁骑山庄的嫡传弟子,还有一个邪门的娘们拦着我们,我们差点就回不来,后来还是跳楼跑回来的!”
方宜君从听到开口的时候就想骂人,却被方孝庭一下子按住,摇了摇头。
“居然有替身?几位可确定?”
方老头面色难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