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脸颊，几乎是一瞬间，卫黎萧的半边脸就如被烈焰灼烧一般的剧痛。

他不得不快速闪避到一旁。

“慢着！”

卫黎萧抬起双手，止住了穆青晗的进一步动作，道：“他还在我手中！”

卫黎萧示意了下怀中之人，李乐好容易能直面穆青晗，他不能说话，只能用双眼恳求地看向穆青晗，希望他能明白他的意思，宁静心思，否则真的走火入魔了！

难道一代仙者要就此入魔么？！

穆青晗却以为他是在帮卫黎萧求情，他心中一痛，顿时滋生出更多的恨意。

这个少年，他自认待他不薄，他救了他，给他首尊之徒的尊贵身份，每日悉心教导，除了苏夜，他从未待第二人如此过！

不，他连苏夜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

难道真的是因为身怀媚骨，就这般难以忍受么，他不在一刻，便去找了其他的男人！

卫黎萧见穆青晗听了此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恼怒，周身戾气更深。

卫黎萧见他瞳仁已经渐渐看不见了，他也不由心中一慌。

穆青晗正常之时，他也打不过他，如今发起疯来，岂不是更难对付。

卫黎萧没想到，穆青晗竟然心魔这么深。

卫黎萧随即又慌忙地迎上穆青晗的攻势，他怀里抱着李乐实在大大阻碍了他的行动，他眼光一转，瞅准时机，将怀中的人往一旁掷去，希望能借此转移穆青晗的视线。

眼见李乐便要从高空摔下。

卫黎萧却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剧痛，巨大的气息波动层层荡开。

他暗骂了一口“疯子”！

他压下喉头间的血腥味，仓促一跃，不再恋战，只能飞速地跑远了。

他此次虽然重伤，但穆青晗如今心魔入体，也休想好受！

几年过后，他定要，还今日一报！

李乐紧闭着眼睛，极速下坠的风，挂的脸颊生疼，他不敢去看自己的之后的惨状，忽而一道白光掠过，他被穆青晗抱在了怀里。

李乐的心剧烈地跳了几下，还未从方才的极速坠落下平息过来，他深吸了几口气，为自己劫后重生感到庆幸。

他看向穆青晗，穆青晗眼中的黑色尚未消散，他冷峻的脸看不出表情。

李乐刚想要开口急切地说些什么，就猛的觉得自己颈后一痛，霎时间就晕了过去。

你特么…听我解释啊

但苏夜走后，这花就随即枯败了。

又哪知后来他会飞升被强行中断，玄冰白玉兰也枯萎殆尽，只剩这一小瓣儿。

苏夜走后，他将这一小瓣儿一直珍藏至今，还以此为凭做了一个幻境，那幻境最终成了他时常去的慰藉之处。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这幻境里沉沦起伏，看着幻境里他和苏夜的一切，若是这玄冰白玉兰没了，那幻境他就再也无法重塑了，苏夜就真的将随着过往永远的，消失了。

他看着这一小瓣儿晶莹剔透的花瓣，微微出神。

他真的决定好了么？

同过去，一刀两断，全心地投入新的生活，将心安稳地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握着花瓣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他闭上了眼，眼前掠过许多场景。

他一直以为，苏夜是因为他才入的魔。

若是那日他没有拒绝苏夜，他便不会哭着跑出去，也不会心灰意冷投奔那个卫黎萧，至于最后爱上他，甚至为了他做出背叛师门的事，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子不教父之过，师傅也相当于半个父亲了，苏夜的事，他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当苏夜羞涩地向他倾吐心意时，他很震惊，他回绝了苏夜，几乎没有思考。他没有想到，苏夜对他是这样的心思，他对苏夜只是师徒之情。

但很久之后，苏夜离开了，他一人对着那幻境，孤寂地在其中轮回沉浮，实在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都分不清他对苏夜究竟是什么感情。

日日夜夜对着他的身影，他只知道，苏夜对他很重要。他是第一个在他身边，和他如此亲密相伴了数十载的人。

他很愧疚，这么好的孩子，却因为爱上了他，毁了。

他潜意识里觉得，好像，如果他不喜欢他，他就对不起他一般。

那就喜欢吧，穆青晗低声对自己说道。

但如今

微光照在李乐的身上，他的脸蛋苍白却别具美感。

即使肌肤苍白，但嘴唇却也依旧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