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新录用的锦生及拾物名单都在这里了,看起来并没有你要找的那种人。”
男子将那几页纸仔细看了一遍道:“有没有,是需要我来判断的。”
无为老人轻叹口气,又挑出一摞纸:“这是今年申请参加小选考试的人的名单。”他看着纸,忽然间扫到了一个名字,林茂,字九皋,这么一想,林茂与他所要找的人的特征倒确乎有几分相合之处,只是……他要找林茂做什么呢?
为着一百八十年前的事情,无为老人对凤清音一家心怀愧疚,林茂更是他力排众议耗费百年光阴和一甲子的修为才勉强救回,此时心念电转间,已将那张纸按下,把剩下的递了过去:“这便是了。”
男子逐一翻看着那些纸页,目光扫过一排排的名字,嘴上似是不经意道:“你手上剩下的又是什么?”
无为老人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这个师兄向来心思吊诡难测,生性又阴鸷多疑,此时多此一问未必是发现了什么。无为老人道:“剩下的多是些去年没通过品级考试,今年又来重修的。”
“借来一观。”男子伸出手来,无为老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敢在那些纸上动手脚,以免反而惹得他生疑。男子一页一页纸看过去,最后眼神定在了某张纸上。姓乔,名单,字无双,报考宝堂;姓陆,名无鸦,字明世,报考宝堂;姓林,名茂……
“姓林,名茂,字九皋,报考兵堂……九皋,林九皋,是你吗?”男子的脸上终是绽出了一抹笑意。
二茂迷糊地眯了眯眼睛说:“可是我好困哦,哇!”话音未落,就见一只小鸟破窗而入,狠狠地撞在了他的额头上。
二茂捂着额头哭哭啼啼地喊道:“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起床!!”
齐墨鹤不由失笑,原来那只鸟竟然也是个器,是个叫人起床的器。
两人很快穿戴整齐,一同踏出门去。清晨的朱明学堂深处一片寂静,只有外面属于拾物们居住的场所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房间门一间接一间地打开,许许多多与齐墨鹤和二茂穿着相同的拾物们纷纷出门。他们有高有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齐墨鹤见到的最老的一个拾物看起来得有五十多岁了,而最小的拾物……嗯,目前看来还没有比二茂更小的。大多数的拾物都在十七八至三十来岁的年纪,他们面上神情严肃,行走之时并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显得很是训练有素。
齐墨鹤还不知道拾物们每天的工作流程,因此只能跟着二茂往前走,谁知道二茂走了一阵子却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东张西望。
齐墨鹤不得不上前问:“怎么了?”
二茂给了他一张迷惘脸,说:“啊,我又不认得路了。”
齐墨鹤:“啊?”
二茂说:“黑鸟,你快告诉我该怎么走啊。”
齐墨鹤:“……”喂,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啊!
正当两人都迷惘得不行的时候,有人出声喊住了他们:“你们俩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随着声音到来的是一组三人小队,三个人都穿着白底绣金纹的锦衣,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显然并不是拾物。齐墨鹤猜测他们是朱明学堂的正式弟子,拾物必然也是有人统一管理的,如果派朱明学堂的子弟监管,倒也顺理成章。
齐墨鹤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二茂带着哭腔开口道:“师、师兄,我们找不着工堂了。”
正说着,旁边却传来个无奈的声音:“林茂,怎么又是你啊?”
来人是个穿着褐色麻布衣服的弟子,齐墨鹤留神打量,发现他的制服与昨日养怀的制服其实是同一个款式,只是在细节处略有不同,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二茂见了来人立刻惊喜道:“呀,清怀师兄,是你呀,太好了!”
一旁那三个锦衣华服的弟子却要比林茂正经多了,一见这个清怀,立刻清一色地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道:“锦生王溥、赵志、李浩岩见过清怀师兄。”
齐墨鹤赶紧也学着他们见了礼道:“拾物黑鸟拜见清怀师兄。”
清怀愣了一下,把头转向齐墨鹤上下端详了一番道:“陆无鸦,你今天是怎么了?”
齐墨鹤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个大错。其实从头到尾叫过他黑鸟的只有二茂一个人,昨日养怀并没有开口叫过他这个名字,赵迢等人更是以拾物来蔑称他和二茂,然而就像是二茂并非林茂的大名而是个外号,黑鸟恐怕也并非这副身体真正的名字。鸦,黑色的鸟,陆无鸦才是他这副身体真正的名字!
齐墨鹤简直懊恼死了,如果在这种小事上露了马脚导致他无法替陆无鸦完成夙愿那可实在是……然而清怀的面上却跟着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是一名生得十分和善的青年,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犹如春风扑面,令齐墨鹤一颗提着的心不知不觉就放了下去。
清怀伸手轻轻拍了一下齐墨鹤的臂膀道:“这才像个少年人嘛,整日里苦大仇深的,我都替你担心。”他说着,对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