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肃州军正在砍伐树木,营建攻城器械!”
军士响亮的汇报声回荡在大堂。
宋景林挥手斥退将士,对堂上众人说道:“还是诸葛通这小子有办法!竟这么快就让肃州军放弃了谩骂,而选择攻城!很不错。”
说这样的一番话,宋景林其实是有些不太情愿的。
他看不惯宋民,也不太喜欢诸葛通这个——孙子!
这时,一员武将站了起来,“主公,诸葛通虽有一些奇思诡计,但他竖起了那一面龙旗,末将总觉得有些多余,恐落人口实。”
这事,宋景林也有些疑惑。
对啊!侮辱宋民就侮辱宋民,竖个龙旗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们可知诸葛通可是何用意?”宋景林开口问道。
参军谢丰起身道:“主公,诸葛通或许是想以龙旗来彰显主公您的身份,让宋民有所忌惮。”
“他忌惮个屁!那小子要是忌惮会引大军来攻城?再者,他是当今陛下的亲儿子,我是他亲叔叔,这二者之间,谁更亲一点?他还忌惮,不可能!”宋景林张口就喷。
要是真忌惮,宋民就干不出来这事。
他不悦的看了一眼谢丰,目光落在了角落一个小矮子的身上,“酆启,你有什么想说的?”
酆启慢悠悠的起身了,像是刚睡醒一般,用很缓慢的语调说道:“主公,诸葛通虽行事放浪不羁,但做事皆是有的放矢,主公想知道诸葛通真正的用意,恐怕只有亲自问他。”
“但既然主公心有疑惑
,卑职就斗胆一猜,或许是肃王并没有按照诸葛通所预料的那般行事,让他的这两个布置,都落了空。”
“他还有何布置?”宋景林问道。
酆启这话一说,总算让他的心里有了点踏实的感觉。
龙旗一出现,他就担心诸葛通那孙子是在坑他。
私张龙旗,那就是造反!
虽然他不怕,但还是想维护一下自己的名声。
酆启弯腰说道:“他要走了主公您的蟒袍,恐怕也是有深意的。”
“奥,是吗?”宋景林眉梢微翘,面色间隐隐有了一丝喜色。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诸葛通好像不应该怪罪。
“主公,应该是的!”酆启说完,恭恭敬敬的又退回了座位。
然后,再度成为了一个耷拉着脑袋的透明人。
宋景林心中大喜,刚刚对诸葛通的一番不快,渐渐烟消云散。
也就是只要提起这人,他眼前总好像又什么玩意在晃。
还比他的大,就他娘的很气人。
……
诸葛通的一番谋划,确实是落空了。
他在城墙上像表演默剧一般一番操作,根本目的是想毁了宋民的名声。将他贬斥成一个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的东西。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这是他的计策!
结果,人家骂着骂着就没动静了。
全军后撤,统统干上了木匠活。
这让诸葛通气势汹汹的一拳,有种打进了泥潭里的感觉。
不但没打伤人,反而好像还把自己搞成了一个小丑。
龙旗、蟒袍、一个爹,多余了!
但他并没有命人撤掉龙旗和那个爹,而是给全军上下教了一句话。
然后孤身立在了城墙上,遥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忙活着。
“喊吧!”
诸葛通细长的眼睛中闪烁着奸诈的光芒,微带笑意。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就做好准备的将士们,擂鼓齐喝。
“逆贼宋民,有本事来打你爹啊!”
“逆贼宋民,有本事来打你爹啊!”
……
这震耳欲聋的喊声,很快就惊动了宋民。
他走出营帐,看着汉中城头这一幕,眉头轻皱。
很可以!
又给他送经验!
“宋九,听见了吧?即刻将这消息散进长安城,坐实益州牧宋景林造反。还有,让天机楼抓紧将太子宋林和宋景林扯上父子关系!”宋民喝道。
“喏!”
宋九应了一声,即刻命人拟信。
一个宋林,一个宋景林,这他娘的不就是妥妥的父子嘛。
也就是大周没有避讳尊号的传统,要不然,就凭宋景林这个名字,宋民都能想办法给他定成谋逆。
做这些事,虽然看起来好像意义不大。
但师出有名很重要!
朝臣弹劾他的折子都快堆一屋子了,大周的恶人不能让他一个人给当完了。只要坐实宋景林谋逆,他攻打益州那就是行正义之事,诛逆贼!
这一次,宋民倒是要看看谁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