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一群没见识的东西在那里念叨,宋民的脸色直接就黑了。
他怎么就带了这么一群二百五。
“宋连。”宋民看他们看得也差不多了,出声喊道。
“末将在!”
宋连立刻站的笔挺,恭敬应声。
“派人盯着头曼单于的动静,随时汇报。”宋民吩咐道。
“喏!”
“云中城情况如何?”宋民接着问道。
云中城那里驻守着朝廷之前派遣过来的五万大军,不过现在仅剩下两万余人,这倒是一支能打仗的军队。
宋连的侦察连摸过去看了一圈之后,宋民就提高了对他们的关注。
若不是因为他们能打仗,也还有血性,宋民都没有打算去管他们。
“奉殿下您的命令,末将已派人送去了足够的羊群。昨日末将在云中附近的人传信,匈奴又发动了两次对云中城的进攻,双方忽悠损失,但云中城目前还在。”宋连回道。
宋民点头,“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这一战我们伤筋动骨,但匈奴更不好受。头曼单于接下来会做怎么样的决定,关系着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殿下,卑职以为头曼单于,或许会撤军?”一名甚至儒士长衫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宋民的目光落在了这名男子的身上,他是令狐娇的师兄,孙峥。现在和其他的几人,同为肃王府幕僚,也可以说是宋民的军师。
虽然,宋民打仗,很少会把他们带在身边。
“孙先生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宋民说道。
孙峥一提长衫,走到了沙盘前面,开口说道:“殿下,头曼单于将三十万大军分散在雁门郡,虽然看似浩浩荡荡,威势非凡,但楼烦一战,我军已掐
死了他的喉咙。”
“殿下您分兵三路的消息,此际头曼单于应该已经知晓了。所以他现在应当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到底是分兵援助王庭,还是援助鲜卑,亦或者,大军长驱直入发狠攻打我们,以解王庭之危。”
宋民颔首,“本王分兵的目的,就是给他的一个选择题,看他到底怎么选。”
“卑职以为,头曼单于应该会分兵,救援王庭。”孙峥很肯定的说道,随后又解释道,“头曼单于是匈奴第一代单于,他以武力征服了散落在草原上的匈奴各部落,又让鲜卑这样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国度俯首臣称。”
“王庭是他权利的象征,也是草原民族对他俯首的象征。若王庭没了,他即便依旧手握大军,可在草原上的威慑力,必然大打折扣,容易滋生动乱,这绝对是头曼单于不愿意看到的。”
“故而,分兵,是他绝对会做的一个决定!”
宋民很赞同孙峥的这一番话,“既然如此,孙先生以为,我们接下来是否可以围点打援,将他的援军设计在半道?”
“卑职以为,完全可行。殿下最初的想法,不就是如此嘛。只是,卑职有一个小小的担忧,孤军深入,恐遭围堵。”孙峥说道。
“你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不管如何谋划,匈奴的兵力远胜我们,这是一个不可逆的事实。”宋民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但这一把,他的赌。
否则,这一场与匈奴的大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
乘胜追击,毕其功于一役。
这是宋民暂时的打算。
楼烦一战,匈奴人的士气已经被打下去了。
而己方却恰恰相反,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
在这样一个非常有利的情况下,只要不飘,依旧稳扎稳打,胜利绝对可期。
“卑职有一个很不成熟的小建议,说出来,请殿下与诸位将军参详一二。”孙峥拱手,接着说道,“楼烦之战,是我军出肃以来非常漂亮的一战,这一战,我们完全可以用在其他
的地方。”
“张集将军率部驰援云中,这两路人马加在一起足有九万兵力,攻打匈奴支援王庭的军队,应当是足够了。殿下完全可以将此重任交给张集将军,而殿下亲率大军,横推雁门郡,逼匈奴大军北上。”
“若战事顺利,我方三路大军,便可在并州边境,连成一线。进可攻,退可守,匈奴将再无机会。”
这个建议,宋民就不敢苟同了。
攻打楼烦,用了三天,真正破城不过几个时辰。
可这里面,是那铁疙瘩发挥了奇功。
关键那玩意儿现在被宋则霍霍的只剩下一半,顶多再能用个两三回。
这样的一战,很难再复制。
想起这个,宋民就来气。
宋则这个败家玩意儿。
“宋则,你今年、明年的军饷,没了!”宋民手指哆嗦着,指着宋则忽然喝道。
宋则懵了。
我咋滴了?
怎么忽然间又扣我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