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这就是模范团的模范,这就是我所看到的北洋军的最好的军官。
“校规校训,在你们眼里就是废纸一张吗?还是你们都不认字!”
在一次模范团全体大会上,我义正言辞的训斥他们,我希望我的训斥可以让他们明白,他们是北洋军的未来,他们的优劣可能直接关系到北洋军的生死存亡。
“你们是北洋的军官,你们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外界看在眼里的!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被士兵们记在心里的。你们是军官,是部队的中坚力量也是北洋的未来,更是中,华的未来。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不要说列强的军队,就是那些马匪土匪,你们打得过吗?这难道就是北洋军该有的战力吗!”
可是,我万没想到,我这一番话换来的,
竟然是他们这样的说法:“总教习,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是我们在前面玩命流血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咱们总教习不是在士官学校读书那吗!总教习一肚子墨水,哈哈哈。”
“他,妈老子在前线……”
这样的话还有很多;无非就是对我的嘲笑与不屑,在他们眼里,我唯一可以让他们正眼一看的就只有我的肩章。
他们都自诩是老北洋亦或是“天生的北洋”;确实,实话实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小站练兵的元老,也有一部分人的父辈是北洋的老臣亦或是有过军功的元老。
但实在说,这真的不足以让他们如此骄傲,亦或是他们对人的轻蔑跋扈,确实不应该与这些关系有所牵连。
父辈的是父辈的,曾经的是曾经的,总之都是过去的。
有句话说得好,英雄不提当年勇。
我虽然并非是小站练兵的元老,甚至从根上讲,我甚至都算不得北洋的人呢,可我还是政,府的将军,我还是中,华的一员。
我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这是一种悲哀,并非因为他们对我的作为。我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以为在这里羞辱我就可以让你们以后在世界的战场上战胜一切列强,那我愿意被你们羞辱一辈子。”
冷这眼,扫了坐在下面的军官们,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不愿意让我这个非北洋出身且没有什么战功的人做你们的总教习,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大总统的命令,我宁愿下野,赋闲在家也绝不愿意做你们的教习。”
“我是一个外人,我看到的你们,就等于看到了北洋军的全部,无论昔日的北洋多么劳苦功高如何的威名赫赫;我见到你们,我看到的就是北洋军样子,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北洋的形象代表,这就是北洋吗?这就是北洋的军官吗!”
可能是因为我最后提高了声音,让早已习惯了“白面书生”的他们,感到惊异,竟然在那一刻,全场安静的可怕。
我扫视过他们众人,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犹豫;没有再说什么,我转身就离开了模范团的会场。
我不知道我走之后他们还会说什么,因为那些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在离开模范团营门的那一刻,我便已经决定好,要辞去现在的职务。
回去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不由的出了神。
这就是中,华的风景,是作为军人的我们誓死捍卫的土地,可,这样壮美奇秀的风景,真的就是他们那样的北洋所能守卫住的吗?
北洋军曾经是晚清的骄傲,可如今那?北洋军还真的就是曾经的北洋吗?
还记得那天在梅中春园的时候,汤芗铭把我叫到一旁对我说的话。他说:“松坡啊,你我之间虽然有过不愉快,可此时非彼时,昔日之国以过,今日之世,仍未清。还希望在必要的时候松坡你能够认清是非对错。”
汤芗铭
的这番话是我绝想不到的,因为昔年,我与他之间的矛盾,不,与其说是矛盾不如说是仇怨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当年我还在湖南老家的时候,就和他汤铸新有了矛盾,之后当我从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回国后,很不巧的又被调到了湖南教练处做帮办。
一九零九年是我在湖南做帮办的最后一年,可也是那一年,汤芗铭从国外留学归来,在任军职之前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待在湖南。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已经回到了湖南,之后再一次市集上,我和他不期而遇。虽然我仍然记得当年与他的矛盾,但是我想已过去多年,而且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留学归来准备要投身国家。
我本想着和他相逢一笑泯恩仇,然后若是志趣相投的话,就一起慷慨报国,要是我们两个人的志向背道而驰的话,那么大不了就是不欢而散罢了。
可是那一天,确实是我想当然了。
他汤铸新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蔡艮寅!冤家路窄,我回来就听说你从日本士官学校学成归国,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了。灶玛子,今天就让你条子倒出去!”
说完,他竟然随手抽出了配枪;我实在想不到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