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嶂这般险峻,若贸然深入,恐生不测。不若吾等择日再来,从长商议。”
徐霞客深以为然,最后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那神秘之缝隙,于心中暗自许诺日后必当重返此地,一探究竟。随后,二人携手下山,于夕阳之余晖中,朝着他们的歇脚之处缓缓而行,结束了这满含惊奇与遗憾之一日。
徐霞客与徐仲昭辞别铁板嶂之雄奇,沿山间小径继续西行。山路崎岖不平,时而陡峭难行,时而平缓稍易,二人相互扶携,缓步行进。渐而,一座形似利刃之山峰现于视野之中,正是传闻里的犁尖峰。
徐霞客停步凝望,只见犁尖峰如其名般锋锐绝伦,仿若一柄巨大之犁头直入云霄。峰顶尖细似刀,岩壁陡峭若削,于阳光下泛着冷冽之光。与之遥相对望的是常云峰,两座山峰隔空对峙,气势恢宏,似有千年仇怨未消。
“仲昭兄,”徐霞客指着两峰间之道径,“汝观那蜿蜒曲折之小径,恍若一条游龙,穿梭于两座巨人之间。”
徐仲昭点头应道:“确乎如此。此道径时而盘旋上升,时而陡然下落,行于其间,怕是要心惊胆战啊。”
二人随即踏上此条险峻之山路。每一步皆需谨小慎微,唯恐稍有不慎便会坠下悬崖。徐霞客一边行进,一边于心中默默记录沿途之地形地貌,为日后之游记筹谋。
行至中途,徐霞客忽然止步,回首望向来时之路。但见群山绵亘,云雾缥缈,恍若仙境。他不禁慨叹道:“大自然之神工鬼斧,当真令人称奇叫绝。这一路之险峻,更让人体悟到天地之广袤。”
徐仲昭应和道:“弘祖所言甚是。这般险峻之山路,怕是寻常之人难以涉足。吾等能有幸一睹这般奇景,亦算是此生一大幸事矣。”
二人继续前行,渐而向南而去。徐霞客察觉地势始有变化,渐趋低缓。未几,他们行至一处山坳,远远观之,恰似一个硕大的马鞍横卧于群山之间。
“仲昭兄,”徐霞客指着前方言道,“那处山坳,想必便是传闻中的马鞍岭了。据传此处正是雁宕山东、西内谷之分界所在。”
徐仲昭详加观察,只见马鞍岭两侧山峰对峙,中间地势稍显平缓,果真是酷似一个巨大的马鞍。他不禁赞道:“此处地势奇异,名实相符啊。”
徐霞客颔首道:“不错。虽说此处山道不若先前那般险绝,然汝观那两侧之高峰,连绵不断,层层叠叠,仿若无穷无尽。这等壮丽之景,着实令人应接不暇。”
二人踏上马鞍岭,徐霞客忽忆起某事,言道:“自灵岩寺至此,不过四里路程。然这一路高山峻峭,行走其间,已然令人疲惫至极。”
徐仲昭拭了拭额头之汗,笑道:“确乎如此。这短短四里之路,却让人觉着走了数十里一般。不过,能赏得如此美景,这些辛劳倒也值当。”
恰在二人跨过马鞍岭之时,徐霞客忽察天色已然西斜。金色之夕阳余晖洒于远处之山峦之上,给连绵起伏之群山披上了一层薄纱。整个天地间皆笼罩于一片温暖之金光之中,美得失声。
徐霞客驻足凝望,喃喃自语道:“这般美景,当真乃人间罕有。若能将其描绘于纸间,传于后世,岂不快意?”
徐仲昭立于一旁,静静欣赏着这幅大自然之杰作。良久,他方轻声说道:“弘祖,我等且在此稍作休憩,待明日再继续行进如何?”
徐霞客点头应许。二人寻了一处平坦之所,席地而坐。望着渐沉之夕阳,徐霞客心中已开始构思,要如何将今日所见所闻,尽皆记录于游记之中,为后人留此一片人间绝景。
穿过马鞍岭,天色渐次转暗。徐霞客与徐仲昭不敢迟延,沿道继续西行。山路崎岖难行,二人相互扶掖,谨小慎微地前行。行了约莫二里路途,忽闻水声隐隐传来,徐霞客精神为之一振,知晓已然行至传说中的大龙漱溪口。
行至溪边,只见溪水清澈可鉴底,溪流湍急迅疾,冲击石块而成浪,发出阵阵轰响之声,恍若巨龙怒吼咆哮。徐霞客停步凝听,只觉这水声与山谷中回荡的风声相互交织缠绕,仿若大自然谱写的一曲雄壮交响乐。他不禁向徐仲昭慨叹道:“仲昭兄,汝听,这溪水之声,可不正如龙吟一般?难怪古人将此处称作大龙漱。”
徐仲昭点头应声道:“确乎如此。这溪流两岸,绿树遮蔽掩映,山石嶙峋突兀,与这龙吟般的水声相辅相成,当真是一处世外桃源啊。”
徐霞客环望四周,只见溪水于山石间蜿蜒流淌,两岸树木葱茏,枝叶摇曳,于微风中轻轻摆动。远处群山层峦叠嶂,若隐若现,与近处之溪流构成一幅绝妙之山水画卷。他不禁心生慨叹,暗自庆幸得以有幸一睹如此美景。
然,天色已然渐暗,不容他们久作停留。徐霞客对徐仲昭言道:“天色不早,吾等还需赶赴能仁寺借宿,不可延误太久。”
二人又行了约莫两里路程,天色已然昏暗。远处,能仁寺之轮廓于暮色中若隐若现。徐霞客和徐仲昭不由加快了步伐,朝着寺院行去。
能仁寺位处西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