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解答白一帆的疑惑,而让他陷入疑惑的正主这时刚坐上车。
霍辞砚刚看阮清歌在接电话,便随口问道:“谁打来的?”
阮清歌如实道:“是白一帆。”
“白一帆?”霍辞砚双眸微眯。
这个白一帆他自然有印象。
之前,他让人找过白一帆,让他出面澄清有关阮清歌的谣言。
本以为这件事后不会再有交集,却不料随后就听阮清歌说这人帮阮念念与阮清歌为敌。
当然,这是霍辞砚心底加工后的说法。
总之,跟他的阮阮对着干的,都不是好人。
现在真相大白,阮念念遭人唾弃,这是她应有的下场,网上的舆论也有霍辞砚的手笔。
至于白一帆这个……姑且称之为愚昧的蠢货,能被阮念念低劣的谎言骗得团团转,霍辞砚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他找你什么事?又来装无辜?”
白一帆请阮清歌吃饭道歉一事,霍辞砚也知情。
对此,他认为毫无必要,毕竟这改变不了白一帆愚蠢的事实。
看出霍辞砚对白一帆的嫌弃,阮清歌哑然失笑。
“说他装无辜倒谈不上,说到底还是阮念念太会钻空子。”
霍辞砚不置可否,心底对白一
帆的看法其实没有任何改变。
阮清歌解释白一帆这次是为了别的事,又顺着这个话题说起她最近的工作成果。
关于白一帆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阮清歌自己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压根没想到,有人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入夜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白一帆作息规律,每天十点睡觉六点起床,中午还有半个小时午休。
失眠对他而言,是一种非常痛苦,但也非常新奇的体验。
始终无法放空大脑,一闭上眼,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就充斥在脑海之中。
而他想到最多的,竟然是阮清歌的脸庞与身影,格外清晰。
甚至他还记得阮清歌眼尾有一颗小小的痣。
白一帆觉得不可思议。
他其实是有些以貌取人的,可这个“貌”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外貌。
他其实有些脸盲,不会在意模特的脸好看与否,他更看重的是身材比例和气质。
对不熟的人,光看脸他无法记住对方,至于熟人,他也不是完全靠脸分辨。
这也是他多数时候只想一个人沉浸在设计与画稿世界中的原因。
想了这么多,白一帆只是觉得疑惑,他竟然会对一个人的脸记得这么清楚
。
他想起来,之前其实在研究所的停车场,他和阮清歌应该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他就是依稀瞥见对方的侧脸。
也就是说基本上从第一次见面,阮清歌的脸就给白一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那时远没有到这种令人辗转难眠的地步。
“这太奇怪了……”白一帆低喃。
从未那么清晰地记着一个人的脸,陌生而迷茫。
摸黑碰到床头的手机,白一帆点亮屏幕,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双眼。
适应这种光亮后,他才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
最后实在是太困,白一帆这才糊里糊涂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六点,生物钟把白一帆叫醒,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起床,浑身上下透着“不爽”两个大字。
去公司时,魏莱看到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
这位天才设计师多数时候居家设计,皮肤雪白,就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嫉妒。
也正是因此,他这黑眼圈就显得格外明显,乍一看,还以为是被谁给揍了两拳。
“白总,您没事儿吧?”魏莱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一帆摆了摆手,因为睡眠不足,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困乏无力。
他恹恹说:“接下来几天我有事忙,跟stars工作室交涉的事就暂时交给你。”
魏莱愣愣的点头,接着正色道:“好,白总放心。”
白一帆还是不愿意放弃与rg合作的机会,之前他亲自跟工作室那边联络,只是接下来要参加临床实验,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只好交给魏莱。
跟魏莱交代完这些,白一帆本想直接离开,临走前,脚步一顿,面色犹豫不决。
“白总还有别的事交代?”魏莱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白一帆开口,于是主动问道。
“我问你,一个人总想着另一个人,这是为什么?”
魏莱听得一愣,这个问题太过私人,也很出乎意料。
魏莱忍不住自嘲,她年纪一大把,四十多没谈过对象,也对这事不感兴趣,一心扑在事业上,现在忽然被白一帆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