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术整个人彻底傻住，目光难以置信地落到阮清歌身上。

这、这不科学，怎么会这样呢？

他看不起的人，竟然真的跟他崇敬景仰的教授相识，甚至教授要收对方当学生。

这个看似不切实际，却又有迹可循的认知，打破了沈苍术的自信与骄傲，一颗心也仿佛碎了一地。

他的世界观，仿佛被重塑了。

他千言万语的思绪转换为现实，也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

见沈苍术没有说话，尚茹玉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几人在这里巧遇。

她笑眯眯地看向阮清歌，“这里说话不方便，一会儿我们边吃晚饭边聊吧。”

“当然没问题。”

尚茹玉点点头，非常满意，“我和清歌先走了，你们有事的话慢慢聊。”

沈苍术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小师妹，这会儿大脑一片空白，至今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等，等等！”

开口阻拦的却不是沈苍术一行人。

尚茹玉回头，“怎么了老柳？”

柳春生一脸不满，“我说清歌怎么不肯答应加入我的团队，原来是你在跟我抢啊！”

“嗯？”尚茹玉刚才和善的表情一去不返，警

惕地盯着柳春生，“你一个法学教授，跟我抢什么学生？清歌可是我早就看上的好苗子，我还等着培养她以后接我的班呢！”

“清歌在法学上也很有天赋，一点就通，跟着我混不吃亏。”

尚茹玉这会儿也不跟柳春生有说有笑了，嫌弃道：“我呸，你这是暴殄天物，清歌就是学医的好料子，跟着你那就是纯纯浪费天分。”

“我可不管这个，我好不容易有个看得入眼的学生，就你给我抢了！”

柳春生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竟然一点面子不要地开始撒泼。

尚茹玉无语至极，“别在这发癫！”

眼看来自两个不同领域的资深教授居然为了抢一个学生“大打出口”，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柳春生是“鬼见愁”不假，可这会儿在尚茹玉面前，愣是没占到半点便宜，还被阴阳怪气地嘲讽一顿。

沈毅本来觉得阮清歌拒绝柳春生是很不清醒、很不明智的决定。

可现在一看，阮清歌哪用得着他担心，人可是堪比香饽饽，都是别人争着抢着要。

只是这又是学医又是学法，buff叠满，阮清歌这脑袋，不是常人能及。

沈毅哭笑不得，要是之

后阮清歌再搞出个轰轰烈烈的副业，他肯定一点都不惊讶。

柳春生虽然在口头上没有占到尚茹玉的便宜，却凭着一手死缠烂打的本事，成功混到了晚饭座位一席。

用他的话说，他都错过这么一个好苗子了，还不允许他蹭一顿饭慰藉伤心的心情吗？

“这还有几个年轻人呢，你自己也不嫌丢人！”尚茹玉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语气是满满的嫌弃。

这时，他们也才注意到被忽视许久的沈苍术、沈毅一行人。

沈毅凌乱地摆摆手，这事儿他管不了，今天就当他没来过吧。

沈苍术还沉浸在震惊和自我怀疑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柳春生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他还不算最丢人的。

沈苍术的几个师弟师妹迷茫不已。

“沈师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没看明白呢，尚教授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为什么跟这个阮清歌……”

他们的声音细细碎碎钻进沈苍术耳朵里，沈苍术听得心情烦闷，忍不住低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几人纷纷噤声。

这边颇为古怪的氛围总算引起尚茹玉的疑惑，“你们几个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科研和工作之外的尚茹玉，为人和蔼，跟学生的相处都很融洽，放在平常，肯定也会多问几句。

只是刚才她注意力都在阮清歌身上，没有第一时间关注。

沈苍术也的确架不住心中的疑惑，如今尚茹玉主动开口询问，他便直接看向阮清歌，隐晦地问：“尚教授，您和这位是要……？”

“你瞧我，刚刚太高兴，都没来得及跟你们介绍。”尚茹玉捡着宝贝似的，把阮清歌拉到沈苍术几人面前。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个师姐嘛，大学期间就发过几篇很有意义的论文，我还建议你可以作为参考文献，喏，这就是本人，阮清歌。”

说话时，尚茹玉眼神中并不掩饰对阮清歌的欣赏。

而她所说的话，其中蕴含的巨大信息量，更是给沈苍术当头一棒。

尚茹玉说的论文他还记得，而且非常清楚。

当时沈苍术一度认为论文作者是像尚茹玉这样的资深教授，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