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陈子文什么都没有,人生是负数,我钱没有,命有一条,我尽量还钱,还不上钱的话,我也会让大家心里平衡的!”
大家听见陈子文这么说,心里似乎都受到了安慰,都觉得他既然这么说,一定会还钱了,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但是,孟思雨从陈子文看似洒脱的眼睛里,看出了黑洞洞的绝望。从外表看来,陈子文是英俊的,是高学历的,是聪明的,但是,孟思雨知道,他是在怎样三观不正的家庭长大的,这个家庭只想压榨他。
而陈子文从前做出的种种伤天害理的事,和他的家庭也有很大的关系。
现在,事情出来了,陈子文是被他的亲弟弟坑了,但是,这个家庭却离开他远去了,丢下他一个人面对这样艰难的局势,把他给抛弃了。
“子文…”孟思雨拉了拉陈子文的衣角。
陈子文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下子抱住了孟思雨,在她的额头上留下深深的一个吻,说:“思雨,谢谢你。”
孟思雨看见他眼里的绝望,孟思雨感到担忧又恐惧。
“父老乡亲们,你们放心,我陈子文一辈子做了很多坏事,但是
,这次,我不会做逃兵的,我今天就在这个屋子里,我不出来了,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守着我。”陈子文转身又对父老们大声说。
他说完,转过身来,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孟思雨,就进了房间,把自己锁了起来,仿佛把自己送入一个坟墓。
孟思雨的心在发颤。
而花大姐忽然反应过来,拉着孟思雨的手,说:“走,你跟我回去,出了事情就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孟思雨被花大姐拉扯着,又回到了花大姐这个带着温馨小院,有着葡萄架的家。只是,这个小院如今少了几分整洁,多了几分纷乱,那是陈子文的父母和弟弟逃离时留下的混乱现场。
孟思雨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行李包裹还在夜氏的分公司,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在行李箱里,便和花大姐说了,想到那边去取回来,但是,花大姐怕孟思雨跑了,坚决不肯。孟思雨也只好作罢了。
自从事情出来之后,花大姐对待孟思雨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是热情的,关心的,现在却是凶巴巴的,凶神恶煞的。这充分体现了人性。
尽管如此孟思雨出于理解花大
姐和一众父老的心情,也没有怨怪他们。
这天晚上,孟思雨收拾了收拾自己原来住的屋子,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汽车停下的声音。
这汽车的声音格外的明显,并不是在落后的西部所常能听到的那种普通汽车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像是豪车。
孟思雨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动了一下,但是,也没有理会这么多,正想换了衣服的时候,花大姐在下面尖着嗓子叫起来了:“小孟,小孟!”
孟思雨被这如同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叫的心里发毛,自从花大姐得知玉液琼浆公司破产,他们的钱打了水漂之后,她的声音就因为焦虑而变得这样尖锐了。
“小孟,小孟!”
孟思雨赶紧披上刚刚脱下的外套,从楼上跑了下来,对花大姐说:“花大姐,什么事?”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陈子文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在黑暗的小院里,院子门口那部豪车的大灯显得格外刺眼,让人看不清对面是什么。孟思雨的眼睛过了好几秒才适应了这样的光线亮度,在汽车大灯的光晕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熟悉的身形。
孟思雨觉
得血往心上涌,往头上涌。是他?不可能吧?但是就是他!
受不了这种种情绪的冲击,孟思雨的脑袋一阵发懵。她不知道为什么,转头酒香里跑,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
“思雨……”一声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呼唤声一出,孟思雨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不敢回头去看夜墨寒,她害怕这看一眼,她的心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爱的深渊。对夜墨寒的爱会把她淹没,会把她溺死。
“思雨!”夜墨寒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孟思雨只感到身体被那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这久违的气息,这熟悉的气息,这荷尔蒙满满的味道,孟思雨的浑身颤抖。
“思雨,我总算找到你了。”一颗灼热的泪滴在了孟思雨的额头上,这额头,还带着陈子文早上深深的吻痕,而夜墨寒的泪水滴落下来,仿佛要冲刷掉陈子文的吻痕似的。
孟思雨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爱和伤痛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下子喷涌出来了。她转过身,抱着夜墨寒的腰,放声痛哭起来。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刻骨铭心的思念,这么多人世颠连始终难以忘怀的爱恋。夜墨寒
夜墨寒,这个孟思雨心心念念,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的名字,此刻,孟思雨极力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在夜墨寒的怀里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