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刚睡醒的宋婵，脸上还带着困倦，像只又乖巧又慵懒的猫。

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萧墨寒掀开被子，给她换成一床毛毯，同裹棕子般把她包在里面，然后打横抱起：“没关系，你接着睡，我抱你下去。”

车里有热水，秦歌提前用暖水壶灌好的。

宋婵睡到半路被颠醒了，这回彻底睡不着。萧墨寒就用暖水壶里的热水给她刷牙洗脸，她的右手还不大灵活，全程都是萧墨寒代劳。就连在加油站上洗手间，萧墨寒也是亲历亲为。

还好公共厕所这会儿没什么人，除了值班的老大爷睁大眼睛跟遇新大陆似的，丢脸不算丢太大。

上了车，秦歌已经买好早餐在等了，是馄饨。这地方也就米、面、包子这几样小吃。馄饨包的是芹菜肉馅的，是宋婵的口味。

一共买了两份，萧墨寒照旧是先喂她。开车吃东西，即

使再小心，也没有在店里围着桌子稳当。每吃一口，嘴上都会沾上汤渍，所以每吃一口，萧墨寒都会细心给她擦试。

动作温柔细致，简直把宋婵宠到了骨子里。

若是让旁人见到传闻中女色不近雷霆手段的萧墨寒可以为一个女人纡尊降贵的做到这个地方，必定要嫉妒死。这是天大的荣宠，享受一日，死也无憾！

宋婵以前也这么以为，但得到了之后，发现，死容易，无憾却不尽然。

“老板，到了。”

车子在一座山脚停下。宋婵被抱出去之后，抬头往上一看，山门的门梁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一根根冰柱悬挂着垂下来，晶莹剔透，像一块门帘，帘后写着“寿安”两个大字。

顾清涟比他们早到，也是一身素衣，妆容却不含糊，又精致又艳丽，怀里抱着一束白百合，倒是衬得人比花娇。夺回视频，心事已了，她浑身轻松的冒泡，自然在打扮上，也会特地费些心思。

见着萧墨寒，唇角微微上扬，好心情一目了然。待一看到萧墨寒怀中的宋婵时，嘴角的弧度却生生地僵在在脸上。

“墨寒，你怎么把小婵妹妹也带来了？”

责怪的语气不明显，反而透着点委屈。

萧墨寒掂了掂手里的人儿，神情专注地看着山门后面的远处：“宋婵母亲的尾七，她不来，你代替她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