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傅西凛颔首,“我答应,您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你一直都对小泽不冷不热,我怎么相信你会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爷爷。”傅西凛打断他,“他姓傅,跟我流着一样的血脉。”
他的确是亲情淡薄,是个不那么热络的人。
但还不至于冷血到,对傅泽风的死视而不见。
“好,只要有你这句话!”
傅老爷子也许是悲伤到了极点,连眼泪都挤不出一滴来,红着眼睛,颤巍巍地站起身,“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为我的太孙陪葬!”
耳旁,嘈杂的哭声终于淡去。
傅西凛坐在椅子上,用力抵着眉心,太阳穴鼓噪着,让他感觉到一阵烦闷。
面前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傅城冲了过来,激动道:“爸刚才说,是有人故意要害小泽的!”
他明显还没能从傅泽风已经死亡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双眼猩红,要傅西凛给他一个说法,“到底是谁害死了他,我要让他偿命!”
傅西凛捏了捏眉心,压下心底的情绪。
他看着傅城,冷声道:“现在还在调查,你先冷静一点。”
“我不能冷静!”傅城突然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拽了
起来。
傅西凛有些不耐烦。
傅城的力气,远远在他之下。
但他毕竟是他的父亲,他只能配合他的力道站起身,“爸……”
傅城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难过?小泽人已经没了,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小泽当做你的儿子看待过!”
房间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其余的都先行离开,去守在了傅泽风身边。
傅西凛听到他的话,觉得可笑至极,“他是我的儿子吗?”
傅城深吸一口气,顾不得什么,在他耳边说:“可他也是你弟弟!他是你亲弟弟!”
他红着眼睛,“他现在死了,不明不白的被人下毒给毒死了,你就是这样的反应?”
“不然我要怎么样,像你一样歇斯底里,大吼大叫?”
傅西凛扯开他的手,眼底冰霜满布,“有用吗?”
“西凛,你……”
傅西凛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会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在此之前,你不要给我添麻烦。”
“傅西凛!”傅城恼羞成怒,吼了一句。
片刻的沉默之后,剑拔弩张的怒气仿佛被扎了一个洞。
只剩下无力挽回的疲惫。
“……你是不是在怨我?”
傅城突
然就闭上眼睛,眼里面含着泪,“你是不是恨我、恨我这个做父亲的,把责任推给你?”
傅西凛顿住了脚步,背影有些僵硬。
他在这种时候跟他说这样的话,他只觉得可笑和悲凉。
“人都已经死了,我恨你做什么?”
傅城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就是觉得不吐不快。
太多的情绪往他堆压而来,他快要承受不住,只能够找一个出口,将一直以来压抑的东西倾诉出来——
“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怨我,但我也没有办法……西凛,那种情况下,你要我怎么做?”
傅西凛猛地转过身,眼里漫上红血丝,猛地一拳打在他脸上,“怎么做?你当初不是只要离池倾雪远一点就行了?”
只要他克制住那一晚,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会有这么多的错误。
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
这一拳来的太迟。
他是他的父亲,他给足了他面子。
可这些年来,他从来就没有身为父亲的自觉。
傅城后退几步,被打得头往一侧去。
他看着空荡荡的墙面,心里面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难受得要命。
一阵风吹过来,心脏升起寒意。
“我能怎么做……”
傅城嘴
里面喃喃的始终就只有这一句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么样?小雾心脏不好,难道你要我跟她坦白吗?”
他越说越激动,“池倾雪她又只能够生一个孩子,她是稀有血型,那个孩子不可能打掉,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呢?”
傅西凛转过身来看着他,语气十足的嘲讽,“那个不能够打掉的孩子,现在也没了,一切能够让她保守秘密的人事物,全都没了。”
他看着傅城,就像在看一个小丑,“直到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还有隐瞒所有人?”
“你不能这么对我……”傅城说:“我是你父亲,小泽已经死了……我不能够再失去其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