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着薄茧的指腹,在脸上游移。
宋惜颜抬头看着他,“我……”
原本是想直接问出口的,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来。
如果他想告诉自己的话,他会直接告诉她,现在他却避而不谈,本来就是一种回答,不是吗?
就跟之前他们还是地下关系时的那种状态一样。
他不说,她不问。
没有必要去打破这种平和。
宋惜颜突然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抱住了他,“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快要结婚了,有点不真实……”
她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是清冷一片。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给池倾雪让道。
从前她光明正大地凌驾在她之上,而现在,即便面前这个男人许诺她一段婚姻,可还是会答应那种让她难堪的要求——
她或许应该要质问他。
问他为什么要答应让池倾雪来参加婚礼。
可他又会怎么回答呢?
难道她应该要求他不顾两家之间的私交关系、不顾傅老爷子的请求、不顾那么多的利益来往……
更何况她也没必要去要求这些。
她原本就不打算跟他结婚。
那
天的婚礼原本就办不成,池倾雪来不来,还有什么要紧吗?
无非是庸人自扰。
厨房里的汤果然没人喝得上。
宋惜颜发现,傅西凛最近似乎比从前还要狠一些。
任何时间,都能够按着她在任何地点随意侵占。
她原本对他是很排斥的,但上一次似乎让傅西凛找到了诀窍。
只需要足够温柔耐心,一开始就将她取悦得化成水一般,之后便会很顺利。
傅西凛撑在她身上,将她汗湿的头发都拨开,露出了一张完整的小脸。
随即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笑着说:“原来之前一直排斥我,是因为我没有好好伺候你,嗯?”
宋惜颜不想看,也不愿看,脸上带着绯红。
……到了最后,自然是谁也没能够喝上一口热汤。
张嫂已经很久没有来过。
傅西凛心情不错,干脆让她过来给宋惜颜做饭。
宋惜颜很喜欢她的手艺,时常念念不忘。
只是两人搬来这个公寓后,基本上都没让外人进来。
宋惜颜空闲之余,都是亲手打理,这里还真的有了家的味道。
后天就是婚礼。
傅
西凛特意请了几天的假,带着宋惜颜去试婚纱。
先前已经量身定做过,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步骤。
落地镜前。
宋惜颜穿着洁白的纱裙,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有那么几秒钟的呆滞。
她还没有化妆,乌黑的头发垂在肩膀两侧,已经有很久没有理发,头发长长了不少。
没有烫染过的发质软柔顺滑,衬托了得肌肤越来越发莹白。
就算没有上妆,也已经美得让周围那些工作人员不由得多看几眼——
“真的很漂亮,太太!”
一旁穿着套装的女服务员上前一步,帮她整理着身后的鱼尾裙摆。
抹胸处设计简单,却很典雅。
线条流畅,剪裁很好地突出她的身形。
从腰间往下是薄薄的一层纱,朦胧华贵,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一层,实际上有很多心思。
上面的刺绣全都是手工而作,非常精细,藏在每一层薄纱下面,随着动作展现出原本的蝴蝶设计。
真正的奢华都是低调的。
设计师有预感,这条裙子一旦出现在公众眼中,一定会引起时尚圈的轰动。
宋惜颜的每一条裙子基
本上都是傅西凛花重金请设计师打造。
光是主要的婚纱就有上百套,最后敲定一套中式、一套西式的。
除了这套镶嵌了钻石和白金以及各种昂贵丝绸的主婚纱之外,还有另外一套中式的传统西服。
凤冠霞帔,金线刺绣,同样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那顶凤冠据说还是傅老爷子的故友:一个考古学的大学教授的珍藏。
人家的传家宝都被买了过来,可见对这场婚礼花了多少心思。
只不过那套喜服现在放在傅家的老宅里,并不轻易拿出来示人。
这套婚纱也只有试穿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大多数人都只能够在婚礼当天一睹真容。
宋惜颜倒是没什么别的感觉,就是……
“这是不是有点重了?”
看上去倒是很轻盈好看,但是总觉得裙摆上坠着什么东西。
设计师笑了笑,说:“这么大的裙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