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圈,起手落式展剑,旋、挑、点、横,竟与岳渊之前的剑舞无甚分别,可他身法更为轻灵娴熟,抬脚落步,步步穿云带风,踏得庄肃且重。
燕行天惊怔了片刻,下意识道:“这不是南地祭天时的剑舞么?”
李檀收剑,玩味地打量燕行天:“你认得?”
燕行天赶紧敛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属下多嘴了。我自从北方逃过来、在南地安帮结寨,想想已有十余年,这南地祭天的剑舞当然见过。倒是这剑舞独淮王公王室中人才能习得,一人还不算甚么,百人共舞,配上鼓声、钟声,可真是气势磅礴,将我祈国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士气全都囊括到剑法当中,叫人大开眼界。没想到侯爷也会。”
李檀不明意味地笑了声,说:“燕兄真是见多识广,南地祭舞,连我都很少见。”
燕行天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答,李檀将剑扔到他的手中,脸上的笑意更深:“好了,天色不早了,今夜早些睡罢,明日还要劳你在前头领队。”
“恭送侯爷。”
李檀正欲走,燕行天唤住了他。李檀回身问道:“何事?”
燕行天沉叹再三,终是开口问道:“忘了告诉侯爷,您之前吩咐留意的,景王谢容已经到京城了,一行人安顿在旧府。景王去过刑部尚书陈家,也到侯爷府探望过老夫人。”
李檀挑眉,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紧。李檀哼笑几声,颇为不屑:“景王果然好胸襟,觍着脸往侯爷府跑。这是叫他看到侯爷府威风堂堂的时候了,往前李家光景如何惨淡,怕是他景王即便知,也当不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