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大婚(2 / 3)

一品名臣 南山有台 2005 字 4个月前

前脚刚出来,原本好好的屋子骨架全部塌陷下来,轰隆砸了一地,彻底成为一片废墟。

燕秀秀正焦急上前,忽然听到一侧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树影婆娑,她冷眼扫过去:“谁!谁在那里!”

李檀扶着发痛的肩,咬着牙喊道:“追——!”

不由分说,燕秀秀好似利箭一般飞过去,消失于草色烟雨当中。

岳渊这才缓过神来,回身扶住李檀,瞪大着眼睛查看着他有无受伤,手和唇哆嗦个不停,一时连话都忘记说。

木梁还砸到了李檀的脖子和后脑勺,现在他整个后背都酥麻酥麻地痛着,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头晕目眩,让他胃中直犯恶心,顿觉眼前天旋地转,大片大片的黑暗席卷而来。

“李檀李檀,你应我一声”

岳渊晃着李檀的肩膀,声音颤得不成样:“你应我你应我一声”

黑衣人死死揪住李檀的后领,咬牙切齿,正欲大喊叫他们停手,不想听见人群中一声尖叫。咿咿呀呀从远至近传过来,只见从人山人海当中冲出来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挥舞着双手,疯癫般地大笑着。

围堵着百姓的士兵吼道:“退回去!”

那衙役起刀一把割了自己的头发,撒到地上。

陈平正喝着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吓呆了眼睛。

衙役中了邪似的撞向供奉在法华碑前的炉鼎,直撞得头破血流,大笑着从地上爬起来,颠三倒四地喊着:“佛祖!佛祖!带我!脱离苦海——!哈哈哈哈哈哈脱离苦海!”

不知谁大喊一声:“是中邪了!中邪了!”

李檀大惊,眼见着那衙役站到了炉鼎上,一下倒在香灰当中,香火头将他的衣裳烧穿,烫到他的皮肉上,零星的火星渐渐在他背上烧起来!

黑衣人惊声大叫:“不要!”

李檀一窒,手腕翻动就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黑衣人惊着要去擒他,不想李檀纵身上前,将衙役扑倒在地,慌忙中拿袖子扑着火,大喊道:“陈兄!水!”

陈平急火直冒,转眼寻见一旁祭祀所备的圣水。

水是无根水,前些日雨水初落,刚灌满了小半缸,陈平力大无穷,上前抱起陶缸,往李檀身上一泼。

李檀倒吸一口冷气,可算镇定下来。浑身湿漉漉的,全然凉透,玄色衣裳颜色更深,衬得他脸色雪白。

李檀眉峰蹙起无奈,翻身坐在地上,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笑出声:“这也太狠了陈兄是想淹死我?”

陈平绷着脸,上前将李檀扶起来,切声问道:“没事吧?可伤到哪里了?”

李檀摇头,眼睛看向还躺在地上的人。

那衙役背上已经泛出掺着血丝的焦黑,撑着一丝神识,目光迷离地看向法华碑,低低呓着说:“法华碑,不能动,报应会有报应的!”

黑衣人疾步上前,跪倒在那衙役身侧,将他抱在怀里,扯下蒙面,哭声喊着:“敏言!你看着哥,看着我——!”

那唤敏言的衙役痴痴笑着拉住黑衣人的领子,待他靠近了,轻声说着:“哥,哥别担心我骗他们的哥,我想帮你,我有用了”

黑衣人将自己的弟弟抱在怀中,眼泪夺眶而出,咬着牙,恨意滔天地看向李檀和陈平,反手抽刀对准他们:“谁敢动法华碑,我就叫谁死!滚!”

云梁乡的乡民看见平日里素来和善待人的赵敏言中了疯症,作出这般癫狂的举止,定是诅咒无疑了。这回是赵敏言,下次又是谁呢?

烧焦的背脊还历历在目,无穷的恐惧化作无穷的愤怒。

一人叫嚣着大喊:“对!不能动碑!”

其余人也有了勇气,纷纷振臂高呼:“不能动碑!不能动碑!不能动碑!”

声音如同雷动,人群暗潮涌动,一步一步涌上前来。围成人墙的士兵持着刀对准人群,可面对蜂拥而来的人群,他们没有一个敢动刀,步步后退,直至收拢至一处。

陈平扶着李檀,被围在人群中央,叫士兵堪堪保护住。面对失控的场面,陈平火冒三丈,举刀大声喝道:“本官是奉皇命前来移碑,你们想造反不成!”

云梁的百姓又怎会再听他说什么?个个愤怒着一双眼,甚至有得人开始推搡着士兵。士兵中有一人倒下,人群就像泻下堤的洪水般涌过来,好似碎石杂落般的脚步踩过那士兵的身躯,痛苦的嚎叫声被淹没成低低的呜咽。

李檀看见,又惊又怒,离开陈平身边,上前想要将那人拉起来。

许是百姓以为这人是要动手了,不及李檀走近,一群人就扑上前来,抓住李檀的胳膊和领子,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冲着他的腹部就捣了一拳。

李檀不防地吃了一记,万万没想到百姓真敢动手。这可是死罪,他们当真疯了?!

他反手蕴了十足十的力将面前的人打开,拨开人群将那跌倒的士兵扶起来,却见一只手迅速捡起那士兵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