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得知乡亲们几日来一直在为他们兄弟奔波劳累,心中感念,齐双双地跪倒在父老乡亲面前。
赵敏行:“某何德何能,能得父老乡亲如此相待?朝廷要抢东西,我们兄弟护不住,愧对先祖,愧对大家,能得一死,也是解脱。兄弟二人在这里谢过,今日之恩,敏行来世做牛做马、衔草结环,必然相报。”
赵敏言随他哥哥一起给那些下跪的百姓磕了三个响头,苦苦劝说他们回去。
李檀没想到谢容是来押送赵氏兄弟回朝的,想必是陈平上报朝廷后,皇上派谢容亲自将这两人押送回京。李檀脑中百转,思考着对策。
不想那些百姓不肯退散,陈平看了看谢容覆霜的面容,咬了咬牙,挥手令道:“还不快将这些闹事的刁民全部赶走!”
说着,一干士兵一拥而上,持刀持枪对向百姓,以尖锐吓之。
李檀大声喝道:“不可!”他上前,单膝跪在谢容面前,抱拳敬道:“请王爷开恩!”
赵敏行、赵敏言惊疑地看着李檀的背影,万不会想到这个人会替他们求情。
谢容低下眼睛来,悠悠打量着李檀,笑道:“侯爷是又在求本王么?”
李檀不管他话中的挑衅,语调依然勤勤恳恳,道:“赵氏兄弟虽为前朝后人,但绝无谋逆之心,而且他们自己也不知情,只当自己是大祈云梁人氏。太丨祖皇帝对前朝百姓怀德怀善,此刻斩尽杀绝,岂非违背太丨祖治世之旨?”
“绝无谋逆之心?你又如何保证得了?”
“兄弟二人已将前朝魏襄大将军呕心沥血所撰的兵书进贡于朝廷,以表忠心。我也答应这兄弟二人,一定会保全他们的性命。这兵书如今在臣的手中,还未来得及献给皇上”
他抬头,远远地看见二楼走廊上的岳渊,随即喊道:“阿渊,还不快将兵书拿来,叫王爷过目!”
谢容沉着眼睛望向岳渊。岳渊与之视线相接,陡然惊了惊心,但也只怔了片刻,赶忙转身去取兵书过来。
赵敏行兄弟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他们从不知甚么兵书,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跟李檀说过这样的话。双方都在心中揣度是对方私下答应的,一时疑心重重,谁也没有说话。
岳渊将兵书捧到谢容面前,谢容接过简略扫过几眼,心知李檀并没有在糊弄他,这的确是魏襄大将军亲自撰写的兵书无疑。其价值不可估量,不是单单赵氏兄弟的性命能够相比的。
李檀说:“臣不是在求王爷,而是替云梁乡的百姓请命。请王爷开恩,让赵氏兄弟免于牢狱之灾。”
见李檀领头,那些个百姓怎会看不懂这形势?赶忙跪下再拜,一声高过一声地请求着。
谢容挑了挑眉,太丨祖、民意、兵书,李檀说得可真是齐全。不顺太丨祖治世之道,便是不孝;罔顾民意,便是不忠;得兵书而赶尽杀绝,便是不仁不义。若他谢容不肯答应,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谢容略微点头:“本王必定将此情禀明,在父皇面前为这兄弟二人求情。”
一时拜恩之声此起彼伏,陈平去劝说那些百姓退散了去。赵氏两个兄弟被摘下缚锁后,一旁的燕秀秀得李檀的眼色,心下意会,先行将他们请回房中等候。
李檀从地上站起身来,谢容走上前去,睥睨了一眼在旁的岳渊:“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李檀却不领这个情,浑像个刺猬:“小侯公务在身,不宜耽搁。”
锋芒毕现,任他如何,都不能再得李檀半分情意。僵了片刻,谢容没有再追究下去,淡声道:“这几日雨露重,侯爷别伤了寒。”
李檀握起手掌,扯开笑容,不似在意地道了句:“多谢王爷挂心。小侯告退。”
言罢,李檀就往驿馆内走去,岳渊紧紧地跟着。
谢容转身望过去,见岳渊扯了一下李檀的袖子,李檀诧异地移过视线来,浮上盈盈的笑容,清风拂叶般握住岳渊的手。
他听见李檀问:“你醒了?睡得好么?”
——随钧,你醒啦?一醒来就能见到我,你欢喜不欢喜?
欢喜的。
从前谢容总以为就算是不说,李檀也必定明白。
说甚么不载武德?那晚岳渊被他一言戳中了心事,不也恼羞成怒,不顾兄弟情分,对他拳脚相待吗?
那晚岳渊狰狞怒容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如同在关饮江零星心火上浇了一口滚烫的热油,一下火冒三丈。
关饮江徒生煞气,挥拳直取岳渊心口,拳风之急,令人惊骇。这一率先发难,令岳渊猝不及防,好在他反应迅敏,蹬步凌空远退,身法乃是平常所练的路数。
关饮江已得李檀指点,自已将他起横转游的套路悟出个七七八八,便似那长蛇一般游走,紧紧咬住岳渊,不容他穿行躲避。岳渊见此招行不得,勉力与他交掌。
岳渊习剑颇多,关饮江长于搏击,加之关饮江出拳凌厉,两人正面交锋,自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