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岳渊就是他的学生这些个告状的都是从外地来的,见朝廷捧着这么个学生,他们当然忿忿不平,这连跪两天就是要告死他们的!”
“哎呀,没想到神威侯竟有这种事!真是替那些个名落孙山的不值,苦读多年,还不是比不过这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
岳渊听这么一席话,只觉耳边嗡嗡长鸣,恍惚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这一字一句,无一不是在指向他岳渊在会试当中行贿舞弊。
岳渊满腔愤懑,手指握得咯咯作响,可他自知冲这些人辩白最是无用无力之举。之前他总是莽撞,惹下不少麻烦,如今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意气行事了。
李檀拎起一侧新满的酒壶来,冲着岳渊晃了晃,好似漫不经心地说:“这下,可容我喝一杯了罢?”
岳渊心下恼恨,却还是将李檀手中的酒壶夺过来。
李檀见岳渊仍不首肯,又恐他再将这满满的一壶全灌下去,按住他的手腕,忙道:“罢,我再不喝了。”
岳渊胸腔汹涌起伏,眼眶红得厉害,一把扣住李檀的肩,将他拢到怀中。
“我没做过,你信我”
外人如何诋毁,岳渊也不怕,只怕李檀听信这些话,疑心他做过这等龌龊事。
李檀觉出他身子在微微颤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下去,轻拍着他的肩背。
“这些话做不得真的,我怎会相信?”
岳渊悔恨道:“我知做不得真,可、可还是恨自己累了你的名声。他们这样诋毁你,我”
“我不在乎。”
“我在乎!”岳渊松开李檀,望进他的眼睛当中,“我在乎我听不得他们说你半句,无论真假,就是不行!”
“阿渊”
他定了定神思,眼神异常地坚定,不似冲动。
“我这就进宫去,求皇上严审此案,教他还你我一个清白,到时候将结案判词公之于众,以正视听!”
“阿渊!”李檀急着扯住岳渊,“既然现在首辅大人已接下此案,定会查得一清二楚,何必旁生枝节?”
“案子还未升堂开审,就已教人定了罪名,哪还能再查个明白?!李檀,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信我一次。”
他不管得李檀再劝,当即敛袍子离开了雅间。李檀见劝他不住,正欲起身去拦,脑海中闪念,又缓缓坐下,索性由岳渊去了。
他反身移到阑干处低头望去,见岳渊出了酒坊,朝宫门跑去。人来人往的长街上,一个相貌无奇的人抬起头来,与李檀视线相接。
李檀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岳渊。
那人身轻如燕,便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消失在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