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法华碑案(九)(2 / 3)

一品名臣 南山有台 1823 字 4个月前

诉赵敏行。

太史令陶辨机,以著述史实为己任,常常游于四野,采集传闻,去伪存真,所记所述公正客观,详实得当。

魏襄生平可歌可泣,绝不该因乱世而担着污名、销声匿迹,若其后人能出面将此事告诉史官,述于丹青,流芳百世,不罔顾赵家先祖夙愿,不辜负魏襄以身殉国的一世英名。

赵敏行失去兵书,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茫然中听李檀指了条明路,一时间豁然开朗;恍惚间又想起自己方才自戕的行径,心下羞愧难当。

五味杂陈蕴于心间,全然化成一声叹息和绵绵不断的感激。

敏行、敏言拜谢过李檀,打算在得宣德帝开恩后,两兄弟一同启程去黎州,寻找太史令陶辨机。

陈平联合云梁县衙抚慰乡民,由景王出面,将太皇太后生前所抄写的经文拓于新碑,代替法华碑立在御碑亭当中,受香火祭食,供奉不断。

这块法华碑则运到宫中玉琼苑,镇压金翅,护佑九皇子。

说来也算玄妙,自那之后九皇子的病情大为好转。

可虽然九皇子病气渐消,却于某日御花园踏春玩闹之时,失足落入池塘当中。

太子恰时路过,急忙跳下水去救人。当时春风正盛,料峭寒人,两人吹足了风,双双落下风寒。

饶是太子年轻体壮倒不打紧,苦了九皇子大病尚未痊愈,受此风寒,病情陡转急下,没出几日,就重病身亡了。

宣德帝痛失爱子,悲恸不已,抱着稚子冰凉的尸身,哭得泣不成声。长啸又复哀嚎,默然再起悲声,长泣间咯血数尺,惊得众人纷纷跪地,急求节哀。

宣德帝为此缠绵病榻,卧床不起;孟昭容为此备受打击,患上疯症。一时后宫大乱,众说纷纭。

皇后久病,六宫事务暂由淑妃掌管。剧变当前,都是淑妃忙前忙后,一面打理九皇子的丧事,一面又在皇上卧病之时侍奉于龙榻前,悉心照料着。

药膳俱全,不出半月,皇上的龙体已经大好。

淑妃在宣德帝面前为九皇子求了份哀荣,又替孟昭容的父亲求了官,宣德帝一一应下。

李念将参汤一勺一勺喂给宣德帝,待他喝完,素手抚到他的腹部,轻柔地揉按着。

李念温声说:“太医说皇上这几日脾虚,消化不好,中午吃得多,这时可觉得不适了?”

宣德帝见李念身着素白长衫,肌肤赛雪,半月来的忙碌让她消瘦不已,形销骨立,眉目间皆是凄楚,脸带病容,比往日多了番我见犹怜的楚楚之姿。

李念素来喜爱孩子,平日里就对九皇子照拂有加,甚于孟昭容这个亲母。如今九皇子身亡,李念心中悲痛,绝不少于他一分。如此都还强撑着打理宫中事宜,当真是苦了她了。

宣德帝握住李念的手,放在脸侧,时而亲吻一下,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臣妾不觉得辛苦。”李念伏到宣德帝的怀中,眼波盈盈,“皇上要赶快好起来,臣妾一个人很怕。”

宣德帝听她嗓音轻软,略带泣意,心头不免一动。

李家的孩子大都坚韧,也大都柔软。李家横生剧变之时,素来清傲不近人的李念晚间跑到他的寝殿,抱着他哭了半夜,冰凉僵硬的身体像玉一样渐渐被他捂暖、融化。

后宫的女人不多不少,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敢不顾忌天子威严,如此与他亲近。

李念视宣德帝为最后的依靠,将女人所有的脆弱和柔软都展示给他。从李念这里,宣德帝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一般被需要着,依附着。

李念想要的宠爱,他毫无吝啬地都给予她,纵然这些年新欢不断,可宣德帝自问心头最温暖之处放着的,也只李念一人。

宣德帝抱住李念,亲吻着她的发和额头:“雪浓莫怕,朕会好起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等到酷热盛夏时分,孟昭容的死讯传到神威侯府来。

送信的人是景王的手下,名唤曹睿。

一纸讯息惊得李檀手指微颤,捧着的酸梅汤冰块碰壁,叮呤一响。

孟昭容得了失心疯,日日夜夜在宫中翻天闹地。宣德帝无奈之下将她关在玉琼苑,不容她离开半步。可一日她莽莽撞撞地出现在家宴上,冲撞了淑妃不说,竟拿匕首向太子刺去,口口声声说太子是杀害九皇子的凶手。

太子实在冤枉,当日他第一个跳进池塘去救人,宫女太监有目共睹。

宣德帝见孟昭容疯疯癫癫,大喝着左右将她拿下。谁知那孟昭容猛扑向太子,一下刺中太子的左臂,力道狠毒,将他整个手臂刺了个对穿,瞬时血流如注。

太子身侧的近侍及时将孟昭容擒住,一手就把孟昭容的脖子扭断,惨烈之状陈于御前,吓得淑妃惊声尖叫,险些晕倒。

报信地曹睿道:“近侍名为施远,听闻在暮春官士循例升迁之际,施远本能升至武骑尉,可官册中却未涉及此事。朝廷规定下臣不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