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哑声叫：“……阮维。”

阮维没反应。

“阮维！”沈霆琛心头有点慌，情不自禁抬高了几分声音，“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谈。”

阮维仍然沉默。

良久良久，她终于抬起头，情绪复杂无比地开口：“六年前，八零八……当时，是你。”

沈霆琛心猛地哆嗦了下。

阮维看着他，再度重复：“是你。”

沈霆琛

闭上眼睛。

她到底还是知道了。

沉默许久，沈霆琛颔首：“对，是我。”

啊，果然是他。

阮维轻轻吐出一口气，问沈霆琛：“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沈霆琛微微垂眸，眼睫盖在瞳仁上看不情情绪：“在你来到申城之后……在，给宜恩做完骨髓配型手术的时候。”

原来如此。

阮维深呼吸了下，这么一想，事情就全都对得上了。

如果沈霆琛和阮宜恩之间不是父女关系，骨髓配型就没有这么容易成功，换句话说沈霆琛当初直接去跟阮宜恩做骨髓配型，恐怕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想想阮宜恩，阮维忽然有点无法怪罪沈霆琛。

这个男人或许不好，或许隐瞒了事实，又或许，他还害怕自己得知这个事实。

……可是，他帮阮宜恩救回了一条命。

不止是第二次骨髓捐献，可以说，如果当初没有沈霆琛居中斡旋，那么就连阮飞扬给阮宜恩第一次捐献骨髓的事情都不会有。

阮维嘴角抬了抬，情不自禁苦笑了下：“沈霆琛。”

沈霆琛哑声：“……我在。”

他对阮维说过那么多次“我在”，唯有这一次，他说得最艰难。